贵缘司背靠钱湖,夜里微风习习,不似白日里的燥热。
纯懿先人德高望重,贵缘司的人不敢怠慢,给他安排的便是贵缘司位置最好的天澜阁,天澜阁在二楼,伸手出窗便能碰到湖边垂柳,住在里面本该惬意。但素来早眠的纯懿先人,在天澜阁的第一日便无心安睡。
他盘腿打坐,不知已经念过几套心法,终于睁开眼,瞧了瞧床边轻盈起舞的纱帘,起了身点了蜡。不知是打坐腻了,还是感应到徒弟回来了。
白隐回来时见天澜阁中还有灯光,知道师父还未入寝,便敲了门。
听见敲门声纯懿先人心念一动,连忙说了句:“进来。”
白隐进门拱手行礼,还未等他说话坐着的人先开了口:“可见到那丫头了?”
“见到了。”
“她可还好?”不等白隐回答,他便自顾自地喃喃道,“这丫头翅膀硬了,过得许是很好,五年里什么信都没有,全不记得你我师徒二人,忒没良心,你说...”
他看着眼前这个眸中闪着光的白发老人,打断他的话道:“师父,小澜她...不好。”
“莫要哄我,她若不好,怎不回去,云安府容不下他,我纯懿还保不下一个丫头吗。”自怀颜叛出云安府销声匿迹,他便无比自责,若他当时没有外出云游,定不会让那丫头受这等委屈。
“我在千蕖殿内划破血封待了许久,都未见她出来,探德馨宫时不小心被人发现,临走时见到她在德馨宫的屋顶上,而我站的那片草地上有被至净血浸养过的痕迹,想必是用过寻路。”
“寻路?”
白隐点头,道:“想必是知道了幽夜莲的所在,幸而前些天安安将血丹给她了。”
至净血与幽夜莲之间有种独特的吸引力,若是至净血出了皮肉感应到幽夜莲,便会不断的向它奔涌,难以控制。二人此时皆为怀颜忧心,不知她到底失了多少血。
“去涵光殿试探了万俟尚玙吗?”要拿幽夜莲,万俟尚玙这一关必须得过,既然他的徒儿非要练这般危险的功法,他便只能尽力帮她。
“去了。”
“如何?”
白隐低头,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她的对手。”
他到涵光司时恰好遇到一个长相明艳的姑娘从里面出来,二人不由分说,直接打了起来,打斗中见到她手腕上的梦魇才认出她是万俟尚玙。他使了全力,与尚玙纠缠了两刻还是难分伯仲。
尚玙似乎有急事,便脱身离开,他已知晓自己技不如人,便没有继续纠缠。白隐御血,尚玙御气,二人不分伯仲,但以幻术称世的襄南大祭司并未使出她的幻术,也未使用她的灵器梦魇,白隐向来磊落,自然称服。
“听闻她能以目窥心,她可有看过你的双眼?”
“打斗时我只想招发未想其他,也未注意到她是否看我。”他这意思便是就算她看了也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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