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三天后举行,霍义行与众多前来参加大会或者凑热闹的人,聚在客店一楼喝酒聊天。
其中有一人,自进得这客店之时起,便一直盯着霍义行看。
霍义行与众人畅饮交谈,没有注意到他,还是身边的闵天行注意到,凑近告诉了他。
霍义行闻言看向那人,那人见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人突然抬眼看向他,也没有慌张,笑着朝霍义行点点头。
霍义行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拿起桌上的一坛酒,随手抄起两只碗,朝那人走了过去,闵天行紧随其后。
霍义行斟满酒,将其中一碗推了过去。
那人倒也不客气,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霍义行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只见他身着灰色外衫,面容憔悴,脸上皱纹横竖交错,但他身负包裹和剑,头发披着,凌乱不堪,只用一根灰色布带简单扎着,样子威猛雄武,这副状态与他脸上的沧桑老态之相很不相符,无人知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让霍义行感到好奇的是,此人眼睛里总是盛满疑惑,看任何人,那眼神都似在发问。
闵天行首先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回礼,若有所思的回应道:“抱歉,我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知旁人唤我阿三。”
霍义行与闵天行闻言,皆是一怔。
但也不好多问,便抱拳各自报了自己的名讳。
互相介绍完,闵天行试探着问:“阿三兄,在下刚见你一直盯着我这位霍兄弟看,是想起什么了么?”
阿三摇摇头,样子迷惘又无助:“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冒昧了!”
霍义行:“阿三前辈,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主的,请一定要言语!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主前辈您的!”
阿三举杯道谢:“江湖之大,能够在此相识一场,也是有缘,阿三在此,敬两位!”
阿三的酒量很差,不过四碗,他便醉了。
醉酒中,他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些醉话,抽出背上的剑,在地上挥舞起来,这一举动引得众人前来围观。
有人惊叹此人在如此年长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健硕的身形,看来一定是勤于练剑导致的;更多的人被阿三醉中挑剑横举酒杯的功夫惊艳到,纷纷鼓掌喝彩。
最后,众人渐渐发现,此人的剑术动作,重复来重复去,就那么几个,这几个动作一开始确能惊艳四座,但时间久了,众人也就厌烦了,不久后,喝彩声褪去,留下一片唏嘘声后众人纷纷散去,各自饮酒作乐去了。
只有霍义行与闵天行知晓,阿三之所以重复同一个剑术动作,与他不记前事有关。
舞剑到最后,阿三气力消耗殆尽,眼神从一开始的潇洒恣意,到最终的迷惘无助,无不显示他内心的孤凉和绝望。
突然他单膝跪倒在地,长剑支撑着他不至于倒地,但此时他脸色苍白,呼吸加重,闵天行见状上前扶他,还没蹲下身,阿三吐出了一口血,血溅在了闵天行衣服上和手上。
阿三抬头回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倒地不起。
温热的血自闵天行手上蔓延开来,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好似这蔓延开的血迹,让他记起了什么一样,他开始变得慌乱不定起来。
霍义行背起阿三,狂奔出门,一路跑到医馆,闵天行来不及换身衣服,也赶忙跟了过来。
大夫给出的结果是,此人心事郁结,不是一般药物能治好的,这次突然晕倒,也是多日不分昼夜长途跋涉所致,休息几日,喝几贴定神补药,便会好起来。
阿三昏睡了三日,直至比武大会召开始前,他才幽幽转醒。
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擦拭随身携带的那把剑,他坐在檐下,认认真真的擦拭着剑身,旁若无人。
霍义行与闵天行收拾一番,准备上山,打开门后看到了坐在檐下的阿三,两人见状,皆一喜,赶忙上前,问东问西。
闵天行见阿三山上只穿着一件单衣,晨间凉风冷冽,阿三的双手被檐下凉风吹的发青,却不曾停下擦剑的动作,闵天行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件黑色外袍,披在了阿三身上,阿三忽然伸手抓住闵天行的胳膊,也不看他,低头冷冷的说了句:“你该去了!”
语毕,自凳子上摔下,又晕了过去。
霍义行站在一旁扶额不语,闵天行心疼的说了句:“这外袍可是新的!”但说归说,两人赶紧将阿三抬回床上。
他们要去参加比武大会,无法照顾阿三,两人给客店的人叮嘱完毕后,才偕行上山。
比武大会的擂台设在少林寺门前,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擂台各个位置零散分布着极为少林弟子,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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