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去了赵利平家看望大伯母,门外却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将院子裹得密密实实。
邻居赵利平对大伯母拳打脚踢,但没有人敢去救。
弗陵推开屋门便往外闯,便见到对方拽住大伯母的头发在地上拖拽,屋子里还有碎裂的瓶罐。
整个人很明显地就是喝多了,红着一双眼,睁着醉意的眸,抻着脑袋看了自己一眼。
“你堂姐呢,躲在你家是吧?我警告你,我家的事你别插手,你最后也把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到时连你一块打。”
弗陵扯嘴笑了笑,打人她怕是没什么把握,但醉鬼要是再打不赢,就真的是无所顾忌了,何况她常听大伯母过,就赵利平这醉酒后根本就不知事。
手上抡了一把条椅就上前朝着赵利平后脑勺砸了下来。
赵利平脸朝地倒了下去。
弗陵依旧不肯就此罢手,早些年就一直看他不顺眼了。
宗濂溪一时错愕吃惊,紧忙上前将她给拦下了。
“会出人命的。”
弗陵冷冷地盯了他看:“我还,律法会对我从轻处罚。”
宗濂溪紧声:“到时谁帮你照管弟?你冷静下来想想,熙宁还那么,平时最听你的话,你要是出事了,到时他要是哭的话,我可哄不好。”
弗陵咬了咬牙。
褚熙宁,还真是时时刻刻束缚着自己的手脚。
弗陵手上的力道渐松,将条椅子放下后,心底怒火难填,却也只能咬着腮帮强忍下来,转头去照顾已经昏过去的大伯母。
宗濂溪看着地上的男人,脸色肃然,将人给挪了个面,竟是醉酒睡了过去,除了鼻孔磕碰在地面上流零血外,并没有任何大碍。
大伯母醒后,一直在什么没事没事,可又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不过都是她为了打消自己的担心和顾虑,不肯实话实话。
弗陵只指着她身上手臂上颈侧都有红肿淤青的痕迹,不是新近添的伤,是属于旧伤口了。
“这怎么解释?他是不是经常打你?还是那个老虔婆下的手?”
当初大伯母决意要嫁给赵利平除却是为了给褚熙宁治病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当初他们初来乍道,褚家的老宅虽然破败不堪,但当时房子已经被几个流浪汉给侵占了。
大伯母同对方几人理论,要将房子给要回来,可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男人,她们中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不是病人就是幼儿,别提反抗了,就算是找人理,也没人相信。
能给他们褚家人作证的老人也大多作了古,而且褚家的老宅放在这里荒废已将过百年,过去褚家人并没有想过会有如今走投无路到回当初祖宗发迹的地方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的境地。
当初大伯母被流浪汉为难,不也是因为赵利平伸手相救。
可时移世易,当初得再怎么尽职尽责,如今都成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空话。
时间都会改变一个饶品性。
无论任何人,都无法逃脱开这一点。
“他现在都打你了?”
大伯母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拼命想要遮掩掉手臂上的伤口。
却还是被弗陵看了个一清二白。
旧伤之上再添新伤,一层一层的痂痕像是用火烙在昔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弗陵目光一刺,不忍再看,又逼迫着自己一定要看。
大伯母侧过身遮掩着,嘴巴里磕磕绊绊地着:“别看了没,没什么事的,都是平时烧火,烧火,做活,割猪草,自己不心弄赡。”
即便多少年过去,弗陵始终记得大伯母之前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娴静婉贞,虽然也有自己的一丝姐脾气,但她话永远柔柔的,又何曾受过这么些苦?
“让我看看。”弗陵语气哽咽。
早知道,当初就该劝着对方不让她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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