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把麦田里的守望者看完,木沙便要走。
“着什么急,元宵节还没过呢。你哥都跟你华姐打过招呼了,到时给你留一张票。”辛父。
还是不想麻烦她,尤其,在想不到未来有什么交集的情况下。习惯了走就走,坐票便不敢奢望。木沙怕晚了更拥挤难受,觉得还是先行一步,错过高峰为好。
而且自己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一下子要多适应屋檐下的三个“新人”,也叫她觉得不甚自在。
“餐馆里已经开始上班了,多去干两活也好。”木沙。这是最好的借口了。
父母便没再什么,由着她去了。
本来,木沙还想着,木母还会给塞点生活费,因为那三千七是用来买电脑的。可木母终究再没给一毛,木沙也不开口要。
背上带回来的包就上路了。
轻车熟路。
在去石家庄的汽车上,木沙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身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个子很高,从他们并排错开的膝盖就可以推知。算不得帅气,可平凡的脸上有些部位还能留住目光,深瞧两眼。只是生活的磨砺使人变得灰不溜秋,又少了些火候,没有炼成沧桑的质福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真的在睡觉。
戴了隐形眼镜的木沙注意到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白白的东西,眉毛、头发上也有一些,灰夹克和蓝色牛仔裤更是灰蒙蒙的。木沙据此推测,他可能是个装修工人。
这种打量还算正常,再久一些就变得冒失,木沙把视线转向窗外。
寒冬时节的窗外,无论是空、树木、麦田,还是房屋,都谈不上漂亮。可愿意注视多久就可以注视多久,不会觉得失礼。而且对于一视而过的速度来,也不容易被发现,更不用铭记了。
咫尺涯,安全是安全了,一直安全又像是某种缺失,尤其对于幻想来讲。
许多的胡思乱想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不自知,又如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描不清轮廓。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到站之前,男子醒了。
木沙感觉胳膊有轻微的触碰,转过头来,见男子半探着身,伸着两只手在摸自己的裤兜,一副明知结果却极力回想揣测出另一种可能的样子。
木沙心下一惊,这表情很熟悉。
“哎,我睡着之后,你有看到什么人从我身边走过吗?”男子感觉到木沙注视的目光,扭头问她。
“没注意。怎么了?”明知故问,只欠更具体。
“我的手机和钱都被偷了。”
果然如此。木沙顿时无语。先是亚宁,再是他。即使十分自知,木沙还是觉得自己是嫌疑犯,至少是个倒霉的煞星。
她等着男人怀疑的眼神和更多的询问。
然而,男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喃喃自语:“惨了,这下连家也回不成了。”
不被怀疑也值得感激,虽然善意有时腼腆,想了想,木沙还是问道:“你回家要多少钱?”
听如此问,男人回头看着她,充满希望似的回答道:“不多,到了车站,再花二十五块钱就可以坐到我们镇上。到时,就是走路,我也能走回家了。”
这个数字倒很真实。
“那我给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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