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对两人的嘲弄,还有一种探究的好奇,下车后,木沙随着他走了。
一路上,男人极力做着自我介绍,说他在什么牛奶工厂上班,月薪多少。木沙不由觉得好笑,我又不嫁给你,何必知道这么多呢?可当她听说他们用牛奶洗脸甚至洗澡时,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别说自己,就是萧萧,也不见她常喝牛奶。这种奢侈饮料,自己想都不敢想,家里只会在过年时买瓶可乐象征一下节日的气氛而已。
男人一再强调,木沙渐渐地生出了反感。但她没有立即转身走掉,只是沉默不言地跟着、听着。
说到底,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说过喜欢她,木沙对这好感有些不忍割舍。人啊,有时候是多么荒唐可笑又可悲啊。
他们来到男人的住所,与车夫家不同,这间小屋被收拾得窗明几净,井井有条。原因很简单,这屋子是有女主人的。
木沙拿起窗台上的合影,女孩个子不高,穿着一双木沙从没见过的厚底皮鞋,偎在男人怀里,笑出一口令木沙羡慕不已的白牙齿。
怎么看,这个女孩都比木沙要漂亮。
“这是你老婆?”木沙躲开男人向她靠过来的身体,问道。
“我女朋友。”
“你有女朋友,还找我?”
“她跟你不一样。不说她了,你渴了吧,来喝瓶牛奶。”
木沙接过牛奶,吸了几口,吁了一口气。
“我看她很漂亮啊,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会生气?”这次,木沙没有躲开男人伸到她胸部的手。
“她现在上班呢。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要万一她回来了呢?”木沙戏谑地看着他。
“那我就跟她分手,跟你一起过呗。到时候,我跟我们老板一说,你去我们公司上班,岂不更好?”男人边说边朝她的脸凑过来,眼看就要亲到她的嘴上。
这时,木沙站起来:“我现在还没坏到要拆散人家情侣的地步,对不起,我不奉陪了。”
说着,她就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男人一直在身边跟着她,边走边说好话。路过一个餐馆时,他把木沙拉了进去:“要走也要先吃点饭吧。”
一顿不是出于美好用意的饭,两个可鄙可悲的吃饭人,却挡不住木沙的好胃口。她指着一盘有土豆胡萝卜肉丝的菜问男人:“这叫什么菜?”
“这是鱼香肉丝。好吃吧?”
是的,是真好吃。比多少心口不一的甜言蜜语都受用。
然而吃过饭,来到路上,木沙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当她听到后面的男人最后喊出一句:“我给钱还不行吗?一百?两百也行。”木沙笑了,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不知是为自己,是为那个女孩,还是撇在身后的男人。
令人向往的城市啊,原来不是沾到你的名字就会到达向往的彼岸。在你光华的荣耀面前,背后的黑暗不也一样龌龊可笑。
回家,是的,回家。
木沙来到火车站,买了票。距发车时间还有十个小时。木沙再次来到大路上,想在这最后的时刻用她黑色的眼睛看取这繁华都市的点滴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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