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玄机阁乃是第二帮派,东海再乱也波及不到你们啊!”杜清觉得无解,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陆见栖补上一句,“玄机阁如何能够独善其身?”他转头望向杜落薇,“玄机阁建于东海,发展于东海,附身于东海,难道东海百姓有难,东海能坐视不理?”
林辜淡淡地转过脸来,看着陆见栖:“殿下这句话,好像东海之事,倒是我必须得管了?”?“你是玄机阁阁主,你不管,谁来管合适?”陆见栖笑着,“朝廷若是管用,这么多年早就清理干净了,既然不成,就是不行。自然要借力打力,江湖人无处不在,祸起东海,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就是玄机阁了。”
林辜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陆见栖道:“你早知朝廷解决不了此事?”漫长地停顿,看着陆见栖眼底的笑意,林辜也笑了,“你早知道扶山王会让我前来,是不是?”
陆见栖依旧半垂着眼,看着林辜的笑容里染上一丝讶异,他缓慢地说:“不让你亲眼看着东海平定,我怕你不能安心。”
林辜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安不安心,你又如何知晓?”
“自西凉王消息入宫开始,你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对贵妃最起码的防备都没有,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做好了离开长安的准备。”他的眼神中仍旧有微微笑意,“我问过他们你和兄长的来往,知道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看着你在宫中次次出手,都是对准了焦贵妃一党,就知道你和兄长的目标都是在焦氏,自有联盟。林侍子,我难道不该以为,你会来东海助我吗?”?林辜仰起脸来,难得柔和的语气:“仅仅是猜测我会不会来东海?没有推波助澜?”
“西凉王入文一事,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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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过于坦然,林辜的心头一震。她是个生来冷淡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无论悲喜,总是淡淡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认真地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派遣去西域的使臣纵和,不是他们焦氏的家臣,而是凤翎阁中人。”陆见栖淡淡垂下眼来,“不过,我原本并未料到你和兄长的关系,只是想着西凉王入长安,皇后必定要要你离开长安一段时日,这个时候东海之事传进来,你必然会想要去瞧一瞧。”
林辜苦笑了一声:“你都这样确凿了皇后娘娘会让我离开长安,想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陆见栖垂下眼来:“侍子,我只是希望你能亲眼看着东海平定,从此安心地留在长安。”
留在我身边。
林辜本想质问一句自己留在长安做什么,只是陆见栖实在惊人。他一直看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茫然的样子,可是其实什么都知道。
不同于陆见辛的幽幽深潭,陆见栖看似清溪,实则深不见底。迈步入内,每一步都踏向更深的水底。要命的是,他的坦然,让林辜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自己怎样的反应才是寻常的。
可她面对的,也不是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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