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温家姑娘?”贵妃只听到自己喉咙发出了细碎的颤抖,几乎失态,连脸上的,无懈可击的温柔笑意都像是糊着的,摇摇欲坠的面具,“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温家和陆家,是焦贵妃无论如何也不想触碰的两个氏族。一个是东西六宫执政皇后的母家,一个是入宫一年宠贯六宫的婉妃母家。与她们昌盛了几朝的世袭名门相比,焦贵妃只觉得自己家族门楣牌匾太过薄脆,几乎一击即碎。
她的兄长是陛下登基后才提拔的尚书,是她在宫中熬了十年封了贵妃才顺带赏了爵位的新贵。如何能与历经数朝出过六任丞相三位将帅的温家相提并论,如何能与先帝义子的扶山王一系抗衡。
今日这个花火节,居然一下触了贵妃两个霉头,真不知是祸是福。
林辜望着贵妃,心中微微叹息:“林辜久不在长安,自幼长在江湖,礼数粗陋,贵妃担待。”她目光轻轻落在依旧不服气的焦荷脸上,“不过我记得,焦荷郡主是个以姓氏册封的君主郡主。”
贵妃的目光落在焦荷脸上:“本宫若是没有记错,温家姑娘,封了平宁郡主。”她的目光中有微微的冷,也有微微的苦涩。
焦荷的表情从不服气到不敢置信,到最终还是弯了弯膝盖,垂下头,一字一顿地说:“焦荷给,平宁郡主请安。”
“今日与郡主花火节相遇是缘分,只是郡主只身前来终究危险,不知小王能否有这个殊荣送郡主一程。”陆见辛的语气虽是闻讯,却已经微微抬手拉着林辜去向他的辇轿,林辜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不料他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大,几乎算得上禁锢。
林辜想过若是一掌拍在他腰上,或许能挣开。可是人来人往,这个如今禁锢着她的王爷也是刚刚出面为她解围的王爷,索性顺从,随着他上了马车。
她刚刚上车坐稳,一柄幽幽闪着绿光的匕首横在她脖颈前,她下意识去挡那把刀,手腕却被陆见辛一把握住:“你看清楚,这匕首上抹了什么东西。”
“太攀蛇毒,真是厉害。”林辜笑意虚浮而冷淡,“林辜不记得见过殿下,殿下又为何要与我作对呢?”
“本王无意郡主性命,只是长安城生存不易,郡主今日有些话不得不问清楚。”陆见辛冷哼了一声。
林辜依旧微笑着:“横刀悬颈,这样的问询,殿下姿态不免太高了。”
“温丞接你回来,可是为了太子选妃?”陆见辛的声音更深更沉。
林辜皱眉:“太子选妃,自有你们陆家女儿,于我何干?”
陆见辛的眼眸中的浓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吹散了,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郡主还不知道,我家小妹杏云,已与年前入宫,成了陛下的婉妃娘娘。”
几乎是瞬间,方才还近在林辜咫尺的匕首忽然自把柄处破碎开来,成了一块又一块剧毒的碎块,冷气也是这一瞬间围绕在林辜周围,仿佛刚才的调笑,了然的那个女子从不是她,“陆杏云入宫了?”
“不然郡主以为,陛下会坐视东宫与我陆家联姻?皇家,陆家,温家你我一辈绝不会联姻,这条规矩,郡主不懂?”
林辜声音冷的出奇:“既然殿下知道,如何会有方才一问?既然永不联姻,我又怎么会是太子妃的人选?”
“郡主。”陆见辛终于笑了,眼眸中俱是掌控一切的了然,“我方才说的是温家,您,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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