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亏欠凝凝和我们的孩子一个合法的名分,我不想在仪式也也委屈她。凝凝说简单摆上一两桌,请些亲近的人就成,不必要弄得跟岛上过年一样。但我真不想让她有遗憾,虽然我和凝凝到英国后,我会给她一个正式盛大的婚礼,我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但现在我也不想她内心有缺失。
凝凝没有娘家的人来参加仪式,我请了王小红,王小红和她相好,算是她的娘家人过来祝福我们的婚礼。
婚礼准备了一周的时间,从岛外运来了大量的食材,还有装裹树木的霓虹灯,以及各种景观灯。我和凝凝摆酒那天选在周六,岛上比过年还热闹,锣鼓声和礼炮声此起彼伏,为了庆祝我和凝凝的婚礼,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海润给岛上所有到了六十岁的老人养老金提高一倍,孩子们都得到一份健康保险。
凝凝那天真美啊,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一直都遮掩着自己的美丽,那天她破天荒露出最美好的一面。她没有在人前再戴上那个硕大的黑框眼镜,把额前的发丝边分,用一枚蝴蝶形状的珍珠发夹别住,长到颈下的头发卷曲成一个弧度,耳上戴一串摇曳的滴水型南珠耳环。她的脸上淡淡敷了幼白的纳米珍珠粉,一抹桃红如天外流云飞在她两颊,朱唇泛着粉色的珠光,墨色水晶的杏核丹凤眼如千年寒冰里最灿烂的精华,虽然有着身孕,但稍稍宽松的白色蕾丝长裙遮住隆起的腹部。她真是太美了,美得周遭红尘仿佛都在她的脚尖,美得海浪变得成温柔的手触摸着沙滩,美得红树林舞动得越发迷离。
凝凝的绝尘,看过一眼的人都难以忘怀,也难怪程睿寒心心念念地不松手,一定要找回她。
王江太吃惊地合不拢嘴,眼神如苍蝇一样粘在凝凝身上。我很讨厌王江太流露着邪恶的神情,我想着过段日子把他打发到海润的分公司,他留在岛上总归是个祸害。
那天凝凝浅浅地笑着,一直跟在我身旁,连父老乡亲敬酒,也没有拦着我。那天我喝多了,夜里灯下看美人,越发人如月,灯如花。
不过夜里我肚子疼得厉害,疼得我不停冒冷汗,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肠胃不适。我出了卧房,在洗手间坐了一两个小时,方才回房间。
很甘甜的日子,如最甜的蜜一样,人生啊,太过美好,太过幸福,老天都会嫉妒。五天后,程睿寒找到了星月岛,找到了沧海明珠,找到了凝凝,也找到了我。
我知道程睿寒迟早会找到我们,但没有想到会这样快,也没有想到杨丽萍一点风声也没有给我透露,程睿寒就这样突然地出现了。
那天我回家,廊下的风铃仍然欢快地发着风过得声音,高大的椰树叶子仍然随风飞舞,院里的三脚梅仍然灿烂地开着,远远没有到荼毒的末期。
我如常唤着凝凝,凝凝没有像以前那样柔声应着出来迎我,我心猛然跳动一下,凝凝哽咽的声音传来:不要怪阳晨,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他,是我勾引的他,他不知情,你要罚就罚我好了,孩子生下后,我跟你走,你是杀是剐,我不会有半分怨言。
如海浪撞在礁石上,瞬间激起万丈的水珠,我叹口气,进屋抱住伏在程睿寒腿边的凝凝。她很悲伤,深深的悲伤和恐惧,她的眼泪如流了千年贝母的眼泪,每一颗都孕育着珍珠的长大。
心疼的失去了呼吸,只想凝凝不再悲伤,只想凝凝避开。这是我和程睿寒两个男人的事,她那么娇弱,不能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点,我都会心碎。
坐在我坐位上的男人喝尽杯中的酒,微微侧着身子凝视我,我对上他如深井一样深邃的眼神,非常深,非常锐利。
虽然在媒体看到过他,但面对面接触,有很大的不同。他的气场非常大,即便屋里有很多保镖,但他一人就压下了所有人的气势,如王者一样含威不发,就这样冷静地看着我。
我平淡地看着这个男人,即便他有千君万马的江山又如何?即便他拥有庞大的商业帝国如何?即便他是人中之龙又如何?
就凭一点,他就及不上我,他很寂寞,没有爱。其实我是同情他的,这样苦苦地恋着一个女人,却得不到她一个笑容,一份感动。
我淡淡地看着程睿寒,程睿寒也平静地看着我,当我喊出凝凝的名字后,凝凝石化般惊怔。我心疼地抚开她粘在眼泪上的发丝,让她回房,我来和程睿寒谈。
如果程睿寒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如果程睿寒从心里爱着凝凝,那么他应该要明白,不能让凝凝继续受到伤害,否则即便他再次强占凝凝,那他这一辈子和幸福无缘了。
凝凝哭倒在我怀里,我轻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别怕。程睿寒搁下筷子,转身仔细看向我,他的眼神如寒冰一样深沉,随后越来越凌厉,带有铺天盖地龙卷风的萧瑟,杀气腾腾,凝凝吓得在我怀里不停哆嗦。
我继续轻拍着凝凝的背,如果真要选择,只要凝凝平安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在我知道凝凝是谁后,我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哪怕要我的生命,我也不后悔。因为这一世,我遇到了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爱的女人有过最快乐的时光,我很坦然,不后悔。
很快凝凝被程睿寒的保镖给拉开了,看得出来,这个保镖对凝凝很是照顾,很小心地不让凝凝受到一点伤害。突然地我脑海里跳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即便我有什么不测,这个男人仍然会保护凝凝,我的心一下子放宽了许多。
那几个保镖身手不凡,单打独斗一个我问题应该不大,但几个好手同时对付我,我立马处于劣势。
凝凝被圈在墙角泪如雨下,真是不忍心看到她哭得泪眼婆娑。我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多,我现在不仅不同情程睿寒,反而为他感到悲哀。这样一个生意场上无比睿智的男人,在情商上却是低能到弱智。
他越是这样做,越是让凝凝心走得更远,对凝凝这样性情的女人,高压只会适得其反,怀柔才会收她的心。
胸腔涌起一抹咸腥,喉管也泛起一丝异常,不由自主地我咬紧唇。凝凝不错眼神地望着我,在我脸色有异时,不顾一切扑到在我怀里护着我,哀求程睿寒,放了我,她愿意立刻就跟他走。
凝凝从未对我说过一句多情的话,哪怕我们摆酒那天,她都没有说过她爱我。但那一刻她擦掉眼泪,回转身子望着我,诉说她的爱,她的感情,当她说愿意用她的命换我的命时,我闭上了眼,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泪,虽然这泪是喜极而泣,是心灵绽开花的海洋,是初见优昙婆罗花时剧烈得震撼。
有女凝凝,我这一生无憾,无憾!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