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想听什么呢,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说完她放弃桌上的录音器和对面的人完成对视,这些天里她没有怎么抬眼看过这两个人。此时正对面已步入老年的女人脸上没有太多粉装的痕迹,圆边棕色眼镜上隐约能看见自己此时的轮廓。
而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女人也是正看着她。
“你想讲什么?”年长的女人问。
袁涵则是双眼不放过杜尔的任何动作,甚至眼神变化。
只见对面女生在听了老师的问话后低下眼帘,眼球移向左下方的思考着。
这个样子维持了一会儿后袁涵听见她开口:“活到现在我的人生和我开了两个玩笑……”
少女上身始终靠在后面,双眼没有看前面的两个人,而是停在桌子边缘,好像在回忆什么。
“原本童话般的家庭经一夜面目全非。五岁,是那个年纪吧,我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脑袋里闪着的全都是血的颜色。那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就已经和它四目相对。我开始害怕它,因为活了下来儿害怕死去。”
“辗转换了几家孤儿院后我回到爷爷身边,我世上最后的亲人带着周身的戾气向我伸出了手……”
杜尔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寂静的房间里环绕着不肯消散:“生活在那里可以深刻看到世界的样子。残忍的,像洪水猛兽。”
“我仍是害怕死亡,因此我也每天向上天乞求。虔诚的重复着‘就算堕入罪恶深渊也请让我活下去’那样的内容。我以为它是我一生都难以剥离的恐惧。”
袁涵眼睛一刻不离对面的人,可看的越多心理的震惊就越大。
反而杜尔的眼睛一直没有焦距的朝着桌沿的方向,单薄的身子向后寻求着依靠。
可下一刻她又把眼睛张大,瞳孔里的压抑明显几分:“可我之后又和它相遇了…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地…将我的虔诚啃食的一干二净。”
“所以现在我好像知道了”,她瞳孔睁得大大地抬眼看对面的年纪大一些的人:“逃离死亡的方法,是与它为伍。”
“如果我认同自己的死亡……”
带着眼镜的女人注视着对面少女上身稍稍向前并问她:“是不是就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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