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过半,南方的日息依旧是昼短夜长。
明明才三四点钟,天边的日头已然西沉,给人一种昏昏暗的感觉。
忽的一阵凉风,卷着街面上的破旧报纸,迎面刮了过来。
好在风不是很大,就恰恰的落在了易若男与白明诚相隔的街道之上。
一张残破不堪的报纸,然而上面《抗日救国宣言》几个大字,却是清晰可见。
也不知道是西沉的余晖晃眼,还是眉头皱的久了,眼睛有些酸痛,易若男下意识的眨了下眼,正巧看见了报纸上的那几个大字。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腹内升起,尤其是当看见此刻进出会馆的中国人,还不住的在嬉笑陪笑,心中的那种感觉便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是的!一种强烈的爱国情怀,在易若男的心中沸腾。
然而此刻她更多的感觉是觉得有些可笑,可笑的是前两个月还在到处游行举行抗日活动,那刊登着《抗日救国宣言》的报纸四处传递着。
然而如今,时光依旧,报纸仍在。可人却已经变了!变了!有人战战兢兢的躲着,有人趋炎附势的迎合着,也有人正躺在里面的温柔乡醉生梦死着。
眼前的那人依旧白衣白裤,同是一套精致的西装,然而此刻的他却不见那日所言人上人的气质。
远远看着先前点头哈腰的一幕,易若男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字——“狗”。
不!说狗简直太抬举他了,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这是对狗的一种侮辱。
身旁的福伯轻啐了一口,才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正迈步过来的白明诚!
白明诚能混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吧,起码他做到了,至少说明他是有某方面的能力,例如当狗……
看人待物的能力,白明诚还是有的。来到近前,看着眼前那一老一少的脸色神情,自己就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过他不在乎。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可是我不在乎!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就该及时享乐,莫要等到临了才觉后悔。”话虽然说的那么不在乎,可易若男明明感受到了一直落寞。
“走吧!跟我来!”白明诚转身往会馆而去。
那种感觉让易若男此刻有些慌神,难道他还是有什么苦衷。心中那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愈发强烈。
抬腿迈步就要跟上。
然而那步子并没有迈出去,福伯扯着了她的胳膊,眉头自然而然的紧皱着。
“不可!此等污秽腌臜之地,你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进去呀!”
哪怕是出嫁在外,此刻又和离在家,福伯依旧觉得清白女子出入这等地方,实属不便。
易若男转头看了看福伯,又瞧了眼走在前面的白明诚。
苦笑了一声:“我等天煞孤星哪里是去不得的?”
白明诚忽然咯噔一下,止住了脚步,原来她还记得……
“走吧!无碍,潘立喜还在里面呢!再说了,我也正想瞧瞧近两日闻名东莞的白氏会馆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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