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尧一听,恍然大悟:“你说的颇有道理,不过我已对外生称病,也不好再出面,斐儿,就由你出面应对。
他既先礼后兵,你看着送他一份礼就是,也不能太失身份。还有,你既然认定他有前途,那就得和他倾心相交,以图将来!”
“唯!”王斐恭敬叩首,随后便退了下去。
看着长子离去的背影,王尧脸上满是赞许。
……
李尚正在门外等得着急,忽听得院中人声嘈杂,接着院门大开,王斐笑脸出现在眼前。
“李户佐来到,寒舍蓬荜生辉,鄙人未及远迎,失礼,快请进寒舍一叙!”王斐说完,就过来拉他胳膊。
王斐曾在县校读书,自然认得李尚。
咦?李尚很有些受宠若惊!
这可是马上就要为长吏的王大郎啊,寿张县王家的后起之秀,今日如何客气起来?
“王大郎客气,鄙人打扰了!”李尚双手一抱拳,跟着他走进院。
李尚过去连刘玘家的院子都很少进,害怕遭到刘玘伯母张氏白眼,如今来到大户人家依然有一丝怯场。
二人来到堂屋落座之后,早已准备好的热汤很快端上来。
王斐满脸歉意道:“李户佐,这渔税自然应交,只不过因为从前很少有人缴纳,家父也只好随大流,并非要故意偷税漏税,请李户佐谅解,并将详情禀告刘郎,鄙人感激不尽!”
李尚一听,觉得这王斐说话很有水平,理由极好,于是就顺着他的话说道:
“也是此理,要说到这百姓的渔税,的确缴纳的人并不多,然此一时彼一时,林渭既已承认受贿,县廷肯定就要处置。
王大郎,按照县令部署,凡是在大泽中渔猎之人,全都必须缴纳渔税,凡逾期不交者,必有牢狱之灾!”
“李兄,不知我家应当缴纳多少?”王斐问道。
“我这里有一木牍,大郎看看,刘郎之意,这滞纳金就免掉,王大郎大概应缴纳十万四千!”李尚把木牍递给他。
王斐接过一看,只见上面是如此计算的:渔税一成,一艘大渔船一个捕鱼季按四万钱计收入,王家一共有二十九艘船,再考虑一成的维修率,仅按二十六艘计算,总共算下来应该是有十万四千钱。
王斐看过之后很满意,心想,这是按照每一艘船年收入平均数计算,对于自己家而言倒有好处,因为自己家的船总体上比较大,收入高出人家许多,自己原想着至少有十二三万左右渔税,
“刘郎这计算较公道,就按照此税额,李兄,鄙人代表家父先写一承诺,三日之中一定交到县曹,不知可否?”王斐说道。
“如此最好!”李尚大喜。
他原想着一定会空手而归,没料到王斐居然如此痛快,看来刘玘确实已成竹在胸,真不简单。
接下来,王斐就写了一张交税承诺,签字画押之后交给了李尚。
临别之时,王斐还送了他若干鱼脯鱼醢,这更让李尚感到惊喜,也让他终于有了当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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