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长安已经人心异动,人们都在纷纷猜测,明明辛戟已经都下诏要对漠南用兵了,可是此时却突然丢了杜虎符。
杜虎符只剩下了一半,本是皇室的秘辛,但是不知怎的竟传了出来,让整个长安人心惶惶。
失了杜虎符,可是天降不祥的征兆?
此时的顾启珏只觉得长安越动荡,于自己的目标越进一步。
顾启珏的夫人齐氏坐在他旁边的蒲垫上,硬生生地将一把好茶叶泡到寡淡无味。
“大人,”齐氏终究是开了口,“世子宫中的巫蛊之祸,其实是您一手策划的吧。”
顾启珏没有答话,只是以含笑代表着默认。
“为何啊?”齐氏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锦川和锦书一日日长大,若他们的父亲没有半分功名,他们日后哪来的好前程?”顾启珏答道。
“可是您现在在做的事,可是在伤天害理啊。您让陛下怀疑梁王意有所图,又让梁王觉得是陛下故意做得这一手来逼他回封地。大人,您好深的心思。”
“不借刀杀人,哪来的宏图伟业?我的妹妹明明是梁王后,但是我这么多年仍然只是一个司隶校尉。可是若我妹妹是皇后呢,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齐氏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看清过这个相伴多年的枕边人。
“妾与大人相互扶持十数载,如今实在不明白为何对权势的渴望,会让您做这种损阴功、伤阴德、折阳寿的事?”
“我说了都是为了孩子!”
“错了,大人怎么会是为了孩子?再清贫的人家,也有自己的缘法。可是大人如今做的事,可是要让儿女们一生都活在了父亲所造的罪孽里?”
齐氏一声声的质问只让顾启珏觉得心烦,他现在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哪有回头的道理?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回头。
“夫人不必再多盘问了,我做的事,我自己心里明明白白。这日后的荣华富贵,纵然是为着成全我的野心,但是也是留给锦川锦书享用的。”
齐氏见顾启珏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只是一介妇人,也无法做什么,便也不再想着去劝说他。
“大人,妾齐氏一族,世代忠良。若大人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这般铤而走险,妾只能自请从此于房中礼佛,不再过问府中事务。”
言语间,门哐当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一脸茫然的顾启瑶。
“本宫听见兄嫂所交谈的字字句句了,只是本宫不愿相信。”她看向顾启珏问道,“阿兄,刚刚嫂嫂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顾启珏想想早晚顾启瑶也是要知道的,所以想想不如索性告诉了她。
见着顾启珏点点头,顾启瑶只觉得要天崩地裂了。
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兄长,为何要选择去做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
顾启瑶摇摇头,勉强作镇定状,说道:“本宫不信,就算阿兄你是这个打算,大王也必定不会同意的。本宫现在要亲自去问问大王。”
顾启珏一把拉住顾启瑶,说道:“杜虎符已经丢了,陛下已经守不住这江山了,王后现在去问大王又能如何?这大绥江山只能由大王来整饬了。”
“放开本宫!”顾启瑶说道,“有些事,本宫若不自己去问清楚,本宫永远想不明白的。”
顾启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了顾启瑶。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过,辛戟口口声声说丢失了的杜虎符,现在正放在椒房殿中任辛湄把玩。
“迟迟,知道这是什么吗?”辛戟素来宠溺辛湄,所以言语间尽是柔情。
辛湄摇摇头,问道:“那这到底是什么?铸成栩栩如生的猛虎,让人真觉得它是在威武地狂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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