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贵贱?”辛戡问道,“你是觉得本王今日之地位卑微?还是觉得本王权势不够滔天?”
“臣不敢。只是臣觉得,大王此次肯无诏进京,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臣只是提点大王一句,您与陛下皆是卢皇后的儿子,没有什么不同的。”
“你醉了,”辛戡心头一阵悸动,“陛下是君,本王是臣,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顾启珏意味深长地瞧了辛戡一眼,说道:“臣的意思是什么,大王心中也有计较。臣未醉,臣还在等着大王纵横捭阖这大绥的风雨呢。”
辛戡听着这话,明显不悦,说道:“若你不是王后的亲兄弟,本王此刻便让你丢了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做臣子的可以说的?”
顾启珏对辛戡的指责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说道:“大王教训得极是,是臣酒后胡言,妄议了君臣之道。”
“别提这个了,继续喝酒吧。”辛戡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简单地说道。
顾启珏自然也闭口不谈刚才的话题,嘴角的笑意却没有退下。
有的话要么不提,一提便会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来日肆虐地长成疯狂的欲望。
而他,看出了辛戡的野心。他要推波助澜。
因为他和辛戡一样,有着不满足如今地位权势的野心。
“大王,若明日得空,您该请旨去瞧瞧世子了。”沉默了良久,顾启珏说道。
辛戡点点头,说:“是了,是该去瞧瞧鸿儿。王后一路上都在同本王商与这件事,说心中惦念着鸿儿,想瞧一面。明日,便带上王后和阿柔去瞧瞧本王的鸿儿吧。”
“鸿儿今年,也要十二岁了。他三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绥宫里生活,如今第九个年头了。就算平日里再养尊处优,也是可怜的孩子。”
辛戡听着顾启珏的话,也觉得很是惭愧。
毕竟辛鸿走路还蹒跚的时候,他为了让卢氏外戚放心,才把辛鸿留在了长安,自己和顾启瑶一起去了封地。
他在梁地,其余姬妾也替他生了儿女,但是,辛鸿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更是嫡子。辛鸿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是重的。
辛戡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歹阿柔还是王后亲自带大的,鸿儿便不一样了。鸿儿自小身边也没个体己的,只有一众侍女内侍算是慰藉。”
“阿柔,确实是亏了大王和王后的照料。”顾启珏说道,“臣也见了阿柔,果然养成了知书达理的性子。臣粗鄙,若是臣教养,这孩子怕也毁了。”
“本就是你们忍痛让王后带去梁地慰以寂寥的,这份父女天伦是本王夫妇亏欠你们的。”
“大王万万不能这样讲。”顾启珏忙说道,“臣今日也是要与大王商与一事,小女长大了,也该留在长安,将来好议亲。”
相比长安,梁地确实清贫了些。顾启珏也不是没有盘算过,若辛戡真的太心软,女儿终究还是留在自己身边的好。
毕竟自他第一眼看到长成的女儿,就知道她日后必定会出落成才貌双全的闺秀。
挣功名本就是为了儿女,顾启珏此刻也是真心实意为了顾锦书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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