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戟手里握着杜虎符,举至头顶,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瞧好了,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的杜虎符,如今,朕瞧着这东西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打仗,朕是不会同意的。这杜虎符,自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说完,辛戟便将手中的杜虎符一掷,重重地砸在柱上,将众臣吓得面面相觑。
这般贵重的国祚之物,辛戟身边的江燮自然是马上去捡。等他捡回来,辛戟已经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向了宣室殿。
“哎……”萧如基叹道,明明辛戟平日里最温文尔雅不过,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妖女缠得昏聩又无理。
“诸位大人先请回吧,奴婢瞧着陛下今日精神不好,原本也该早早散朝了的。”江燮慌忙打着圆场。
“散吧。”在一旁坐了许久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大司空崔靖年突然说道。
毕竟是国丈,此刻的崔靖年瞧着辛戟未曾因自己的女儿慌张过一次,反而因为一个外族姬妾而置发妻岳丈于难堪的境地,心里也是无奈。
“崔司空,您也别往心里去。”萧如基知道崔靖年心里也不好受,便劝他说道,“咱们这些做臣下的,受陛下冷眼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您是国丈,别往心里去就行。”
崔靖年与萧如基是忘年交,他一直很赏识这个萧氏儒生,所以萧如基螚做到如今的太傅,与他的提携也不无关系。
“我懂的,只是陛下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崔靖年说道。
萧如基凑到他身边,说道:“不是下官不敬,但是如今,臣以为只能让皇后娘娘来劝着些了。”
崔靖年不以为忤,他知道女儿的志向不会限于后宫,她更渴望可以执掌大绥的江山。如今萧如基这么说了,他也不觉得意外。
崔靖年问道:“皇后娘娘腹中有龙子,此时此刻怎么理政?”
“或许娘娘动心忍性的耐力胜于常人。”
“不可,”崔靖年直接回绝,“我养育这个女儿,将她扶上这个后位,不是为了让她在史书上留下染指庙堂的罪名,而是要让她好好地为陛下诞下皇储。”
“可是江山动荡,帝后之间只有皇后在此时还能清醒自矜,臣只能寄希望于皇后。”
“你知道为何平日我从未劝阻过她指点朝政吗?”崔靖年突然问道。
萧如基答:“因为皇后娘娘有这个能力。陛下在被那个月氏女子迷了心智之前,就耽于风花雪月。说好听点,是仁德;说得过些,是无能。所以大绥这多年以来仍能够欣欣向荣,全是皇后的功劳。”
“朝堂上也就你这样一个明眼人了。他们只为陛下醉心美人无视江山而感到惶惶,却不知这样的担心毫无必要。因为只要皇后在一日,大绥必然金瓯无缺。”
“那大司空既然知道娘娘于绥国社稷的重要性,那此刻为何不求助于娘娘?”
“我同你讲过了,”崔靖年叹了一口气,“不能是现在,她多年以后才得了第二胎,如今她安心养好胎才是要紧事。”
“可是……”
崔靖年摆摆手,说道:“萧太傅不必再说了。我今日只告诉你一个道理,外族入侵会江山动荡,皇族无后也会江山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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