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许久没有考验你了,好,既然你师弟回去休息,你便替他跪了。让师傅看看,你能撑多久。”教了一个太天才的徒弟就是这样,修炼都不用自己操心,他也只好时不时考研一番了。
“是。”秦尘绝又恭敬的磕了个头,便直直的跪在师父门前再不动弹。
过了午夜便是立冬,山顶上一夜之间便会结出万朵冰花,所有的屋子,不,应该是整个峰顶都会被一层冰覆盖住,极美。
这会整整持续一个冬季的奇景在修真界可是赫赫有名,不过有名归有名,来参观的人却不多。
因为实在是冷的让人发疯。
就连中古寺的方丈,武炼第一高手,金身境界的大师,在冬至那日来过这里之后,都无奈的在华清门花高价买了一件袍子,原因无他,中古寺地处南方,莫说方丈了,就是一般人家冬日里也用不着穿冬装,可不得去弄一件来。
然后他们就被白醉雪坑了一把,花了大价钱在华清门买了几件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并且就此发誓,除非华清门掌门进棺材了,不然绝不会上峰顶来第二回。
连讲究修身养性的和尚们都成了这幅德行,可想而知天气恶劣到了怎么一种程度。
所以,哪怕今日不是最冷的冬至,但对于也不过是金丹境界的秦尘绝来说,也不会有多好受。更别说他还修炼着冰灵根,在大量同属性灵气的刺激下,若是没把握住,少则伤及经脉,若是把握不好,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秦尘绝好好地跪在门外一夜,一点事都没有,早晨甚至特意去叫醒了师父,请了早安才回去。
掌门觉得很难受。
他为何要让这两个孩子跪着,还不就是为了体现他身为掌门,身为师父的威严。结果呢,那个病的也就罢了,这个怎么也莫名让人生气呢,搞得他一点都不像个师父。
掌门越想越难受,打算继续躺着一天不起来。
秦尘绝回到屋内的时候,白城夜还在沉睡中。
他睡觉向来很安静,除了偶尔爆发起床气外几乎没有任何毛病,此时也是一样,远远地看起来只是沉稳的入睡中。秦尘绝走进想看看他的腿,这才发觉,白城夜的泪水已经布满了整张脸。
还不等秦尘绝有所反应,白城夜猛然叫了一声,睁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床顶。
他又梦见了。
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发脾气的那个可恶的父亲,和总是被打又一定要对着干的姐姐,不管事的妈妈,和想要上去拉开他们的自己,结果却只会让父亲更生气,一腔努火都发泄到姐姐身上。
大概是因为自己是男孩子,所以才不打吧,可姐姐又做错了什么呢。
后面怎么样他就没梦见了,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结局。
明明知道姐姐已经过得很好了,可是为什么一梦见,他就总是想哭呢。
一方帕子突然蒙住了他的脸:“疼就说,别等腿废了也不吭一声,若是真断了,莫说我,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白城夜沉默了许久,闷声闷气的问:“师兄,你不会跪了一夜吧?”
师兄的床被自己占着,他走了之后又没回来过,说不定还真的跪了一晚上。白城夜用手帕抹了一把脸,多少清醒了些,看着秦尘绝。
“嗯。”秦尘绝掀起被子,捏了捏他的腿,很好,应该没事。
白城夜又有点想哭。
你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多么巨大啊,同样是在冰天雪地里跪着,他这样的一个小时之后就不行了,别说膝盖,现在整条腿都还有点不利索,更别提还喷嚏咳嗽齐上阵。
再看看人家,跪了一整晚一点事都没有,可能是他刚睡醒的缘故,居然还觉得师兄比昨日更精神了些?
白城夜因为一个梦而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变成了嫉妒,他张大嘴一个“啊”字还没出口,秦尘绝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及时用手捂住了他的脸。
然后白城夜的鼻涕就糊了秦尘绝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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