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缘无故抛弃的师父很生气,后果,不太严重。
反正秦尘绝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是在师父门外跪上一个小时而已,与他来说太小儿科,师父每回生气都只会罚这个,他都习惯了。
他是习惯了,白城夜可不习惯。
其实对于白城夜来说,除了没有电脑手机以外,古人的生活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辛苦,毕竟在修仙界,好多现代化的东西多少都能找到替代品,还是很方便的。况且他还是那种不那么热爱游戏的人,随便来个脑洞,胡思乱想个一阵,时间就过去了,非常好混。
但下跪这种惩罚要不得,真的要不得。
就连他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在外面打麻将输钱,回来打姐姐,也从来都没有让她跪在地上过。结果没想到几年之后,他居然还得体验一回小燕子的遭遇。
或许他就不该因为网上那些截图再去回顾一遍的,要知道人家有护膝,他可没人通知可以做一个,只能把毛茸茸的外袍一角压在底下,但基本上也不怎么管用。
时间越久就越难熬,白城夜努力地宽慰自己对方是师父,多坚持一会儿都没用,只觉得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可是现在分明还只是下午,况且还有一个虽然不怎么有用,但依然高挂在空中的太阳。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太久,他觉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小声问台阶上头的秦尘绝:“师兄,要跪到什么时候?”
秦尘绝一跪下来就入了定,也没觉得会如何,直到听到白城夜干巴巴的声音,才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惊:“你忍了多久?”
他满脸都显露着不自然的红色,嘴唇却白的吓人,整个人都微微发抖缩成一团,看上去极为不适。
我能说一开始就不好了吗?跪一下倒是没什么,但这天寒地冻的连灵气都凝聚不了,还在外面的冰上跪一个小时,我能抗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个奇迹,说不定能申请一下吉尼斯。
秦尘绝迅速起身,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已经泛红的整张脸上却几乎同地面上结的冰一般寒冷。
“静神,凝气。”秦尘绝将人拉起来,但是白城夜的腿早就失去了知觉,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不行,我聚不起来。”白城夜早就试过给自己点火找温暖,可是体内的那点灵气早就用完了,至于吸取灵气,还是算了吧,可能是因为环境原因,稍微吸取一点都觉得冰冷刺骨,倒不如不聚气活的还久一点。
连聚气都做不到?不成,让他能继续跪下去,别说等师父回来,现在就已经气虚了。秦尘绝抱起白城夜,往自己的房内跑去。
到了冬季,他的屋子便是整个华清门最暖和的地方。秦尘绝将人放在床上,又点了火炉,将房内烧的如同夏日一般。
白城夜多少有点缓过劲来,吸了吸鼻子,觉得有点不通畅,不过最难受的还是他的脚,一点知觉都没有,看来是跪的太久,都要废了。
“你先休息,”秦尘绝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用担心师父,我去同他解释。”
一股温暖的热气袭来,白城夜眨了眨眼,很快沉入了梦境之中。
秦尘绝放了手,皱着眉看着面前已经沉睡的白城夜。
不行啊,峰顶上几乎年年都这么冷,更别说明日才立冬,整个冬日过去还有很久,这么差的体质,只怕今年都过不去。若是想保住他,要么就跟夏师兄一样,整个门派都给护着宝着,要么就好好练,身子骨上去了多少好过一点。华清门有一个夏若空就够人受了,再来第二个这种师兄弟,秦尘绝觉得自己可能会忍不住离家出走。
白城夜还不知道,自己可怜的修炼之路,就此展开。
方才从雪明阁回来的掌门人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
是他还在梦中吗?他似乎今天才收了一个徒弟来着?怎么门口跪着的只有这个跟自己十几年的?还是说他记错了日子?回到两年前了?
“师父。”秦尘绝换了个方向跪着,给掌门磕了一个头:“师弟身子不行,我先行送他回去休息。”
“怎么了?”别又是跟若空那孩子一样吧,不对啊,魔教家的再不济也应该比他结实些,怎么说五百年前也是搅和的人间不得安宁。
秦尘绝抬起头:“师弟火灵根才刚入凝气境界,加之经脉不稳,马上就到立冬之日,我担心他若是没抗住,只怕经脉破损,强行入魔。”
“哎呀,这倒是我疏忽了。”掌门又摸了摸他那莫须有的胡子,“那算了算了,让他好生休息着。唉,尘绝,你入金丹多久了?”
这小子修炼太快,他这个当师父的都记不清,好像隔个两年他就突破一回,搞不好又突破了?
可惜入了金丹境界,再想这么容易突破对秦尘绝来说也不容易,他回道:“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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