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候要排演节目,节目是“千手观音”,站在头排的观音大家从我和塔鸽塔中间选,最终我落选了。我很郁闷也得寂寞的坐在墙角看他们排练。这时丰哥哥注意到我走过了劝我:“你不要郁闷,大家选塔鸽塔是有原因的,你身上缺乏一种观音菩萨的亲和力,塔鸽塔身上就有这种气质。你的眉宇之间总是神采飞扬,眼光流转的太快,说话办事也强势,让人感觉和你接触很有压力,塔鸽塔总是眉目低垂,说话办事非常平和。我想这些都是你应该学习的。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你这个人不错,就是太骄傲。”丰哥哥以前从没跟我说过这么多话,见面也仅限于闲聊几句。丰哥哥老家是黑龙江的,他父亲得了癌症,他一直把父亲送走才来到北京。他在北京有个亲姐姐,很有地位,不过他似乎不想靠他姐姐,想凭自己努力挣一份天地。他已经三十多岁,但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的样子,长得很年轻。他在公司里是个绝对的异类,一身正气,有的时候似乎过于正了,所有人都很爱亲近他,都信任他,虽然知道他不会为自己做任何有违他做人原则的事,但那又如何呢,谁都希望自己身边有个这样的朋友。你永远不会担心他算计你,永远不会担心你冲锋陷阵的时候,他在背后放冷枪。丰哥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我感到无比荣幸,他那样正,竟会和亦正亦邪的我接触,看来我身上让他欣赏的正气占多数吧!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了,塔鸽塔不知道和谁在打电话,说的全是蒙语,我在边上直勾勾的看着她,按礼貌别人打电话你应该回避,塔鸽塔挂掉电话后,看着我笑了,说:“你刚才的表情真像一个小孩子,天真、好奇、可笑。”丰哥哥说的对,塔鸽塔确实很温和,也非常善解人意。她知道当她挂断电话之后,我一定会为刚才直愣愣看着她的行为而感到尴尬,她马上用这样一句话化解了我的尴尬。
我回到家,刘威打电话来和我说:“你培训的这几天,我一直没去上班,我想了很多,想明白一件事,我不干了准备离职。”我问:“为什么?”刘威说:“你没感觉公司像个洗衣机一样,无论适不适合水洗都堆在一起,洗完了,走型了,变样了,也没人管。细微处应该精心的洗,也没人为给你精心的洗,过一遍水就得。公司什么都不付出,其实它只给我们租用办公场地,里面再有点桌椅板凳,再有几块黑板就完事了。只要转了正就生死由命,公司多数都是外地人,刚步入社会甚至刚来到北京,你们适合做保险吗?不适合,你们根本就没有本地的人脉资源,都不像你们在老家拉保险,还有点可信度;在北京从你们这上保险的,只能是你们的亲人,连亲戚都不一定会上,那么,你们的业绩就不会持久。所以许多卖保险的捎带卖‘安利’。我们对公司的意义就是转正前疯狂的往公司递保单,然后就没有意义。姐,我是不干了,正经找个班上,我劝你也别干了。”
刘威的话让我陷入混沌的沉思,其实他说动这些我早就发现了,也一直在想,只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有阳光心态”。我们要求不许说消极的话,所以一直没人说破罢了。被刘威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去了,我想到了丰哥哥,他每天早上都第一个到公司,把我们经常开晨会的屋子里桌椅板凳摆整齐。这就是阳光心态,我却做不到,我和他不太一样,他至少还有姐姐在北京,虽然不会接济他太多,但至少使他吃喝是可以保障。而我除了有父母盼望我在北京出人头地的深切目光,什么都没有。大鸟回来了,这几天正好是她研究生考试,怕影响她考试情绪我没跟她说,她也没问。我给常林打电话述说了我的想法,还没等我说完,常林就不耐烦的说:“我很忙,没时间听你絮絮叨叨,你随便吧!”我失望的挂掉电话,回来继续从床上躺着,我一连三天都没去上班,打电话我也不接。李欣从塔鸽塔那里要来了大鸟的手机号,李欣和冯晶被大鸟带着来找我。李欣温柔的问我怎么不去上班,我和她说了我的想法,李欣说:“你想想在哪里你这么年轻这么快就能当上经理呢,但在这里是有可能的。干什么都很艰难,哪有人随随便便成功,你怎么知道你坚持下去不能成功呢?如果成功那么轻易,人人都成功,世上就没有失败者了。”我问李欣:“坚持就一定成功吗?”李欣很坦诚的回答:“不一定,还要靠一定的运气。”我说:“是呀!你也说要靠一定的运气。”李欣问:“你感觉你有这样运气吗,你出身非富非贵,就是一个平凡人,可能你出生的城市,家庭日子是小康。不像我生长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你的起点比我稍微高一些,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能改变你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嘛?咱们都是普通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努力、坚持、勤奋,你感觉我说的对吗?”我从床上坐起来和李欣说:“我感觉你说的对。”李欣又说:“我们不是富豪的后代,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努力成为富豪的上一代呢!”李欣和冯晶是带菜来的,在我和李欣谈话的时候,冯晶一直在楼下炒菜。这时正好到晚上了,冯晶炒完菜端上来,我们四人一起吃晚饭。席间,冯晶一改往日的“贫”,不太说话,他和大鸟坐一边,不停的给大鸟夹菜。那天最活跃的是大鸟,大鸟问冯晶很多问题,冯晶回答的很完美。这又是一个冯晶,深情、贫嘴之外的冯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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