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我一个人也没招到,还好塔鸽塔也没招到,我就平衡了。这时我发现原来组里还有其他人,一直我都没注意过,只注意塔鸽塔了。我们组里刘威跟我很好,他是北京人,相对来讲没我这么大压力。我把他带到家来,他和大鸟关系也很好,有着北京人没有生活压力的那种活泼和贫嘴。我们家能收来东森电影,那个台有时会播一些“三级片”,刘威如果赶上总会坐在床上认真的看。有一次晚上十点半了他还在看,我开始撵他走,他眼睛盯着电视拍着我的腿说:“放心,我不是随便的人。”然后,手还在我腿上摸摸搜搜,我很生气的把电视关了,他悻悻的起来走了。临走前突然回头对我说:“快回去看什么结果明天告诉我!”第二天上班他果然迫不及待的问我结果是什么,我没好气的给他讲了,告诉他那个女的被一个傻子强奸了。刘威很惋惜他没看见,竟然直到中午还在问我那段精彩不精彩。我说:“那是三级片又不是毛片,当然不会表现的那么露骨,我也没太好好看,告诉你不许再问了。我发现你这人心里有病,为什么会对一位美丽女人的悲惨遭遇那么感兴趣,你内心是不是太阴暗了!”刘威见我真生气了,没趣的走开了,一下午没再烦我。临下班前他终于忍不住了又跑过来问我:“那个女的知道强奸她的是个傻子吗?”我和他吼道:“那个女的蒙着眼睛被绑住了。快滚,离我远点,别再烦我!”我后面的话刘威根本就没听见,因为他马上又问我:“那个女的手是被绑在前面还是后面?”我彻底崩溃了,和他说:“后面。”刘威说:“我开车送你回家吧,路上你再给我讲讲细节。”我说:“滚,离我远一点,如果明天上班我再听见你问我,我就换工作!”刘威说:“好,对了,那傻子强奸完她以后,那个女的高兴吗?”我没再理他转身走了。第二天上班,刘威又凑到我边上,刚要张嘴,我和他说:“如果你还想说那个片,赶紧给我闭嘴。”刘威闭嘴了,看来他还想说那个片,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三天以后刘威才恢复正常,终于说点正经话了。
我和刘威是非常非常好的哥们,公司很多人都以为我们俩搞对象,其实不是,他一直管我叫姐,我也乐于有他这样一个大弟弟。偶尔刘威也会有点小算计,但总的来讲是个老实孩子。我们经常互相陪对方拜访客户,虽然都没拜访成却很开心。经常和经理说我们去拜访客户,其实去游泳或者逛狗市,要不然就会去“宫园”看鱼,再或者逛中关村电子市场,反正天天黏在一起玩。终于有一天我和刘威又去游泳,回来以后很累,我们都睡着了,我在上铺他在下铺,大鸟回来我们睡得正香。刘威走后,大鸟爆发了,和我吼道:“你在干什么,你和刘威不一样,人家是北京人,人家不需要那么迫切的赚钱,但你呢,你和他混什么。他输了,他败了,他可以回家,你呢,你往哪回,你只能滚回老家,咱们外乡人和北京人混不起,咱们退无可退。”我沉默了,大鸟说的对。
第二天到了单位,刘威约我出去玩,我拒绝了。认真的上班,认真的培训,认真的打电话招人,似乎一切都步入正轨了,这样好好表现一个星期,我又忍不住和刘威出去玩乐。大鸟气得不再管我。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常林,约我出去吃饭。回来后我问大鸟,你知道我今天和谁一起吃饭了吗?——常林,我在‘中地恒远’的同事,那个北京人。他说想和我搞对象,我同意了,明天晚上他要请咱俩吃饭。帮我掌掌眼认识一下,大鸟说:“好,你同意的人一定不会差的。”第二天,大鸟和常林见面了,回到家里,大鸟愤怒的说:“你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看上他呢?我的意见能左右事情的结果吗?”我坚定的说:“不能。”大鸟失望的说:“那就不说了。”我说:“不,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大鸟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的问我:“常林个子还没有你高吧,长得也太难看了,怎么说呢,他能有一百斤,打扮的和流氓一样,还是个长头发,文化水平也不行,能有初中毕业?虽然他在我们面前没有表现,我却能感到他脾气很不好,这样一个没有可取之处的人你看上他什么了呢?”我明确干脆的回答:“他是北京人!”大鸟愣住了,半天才说:“这样的理由竟然会影响你这种人,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我漂泊的有点累了,我想通过捷径留在这座城市,趁自己年轻,傍上个北京人。”大鸟说:“那你为什么不傍大款呢?”我说:“傍大款没有自由,傍北京人还可以自由工作。”大鸟怒吼:“不要再为你的懒惰找借口,你为什么不相信靠自己双手双脚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你变了。”“我是变了,变得现实了,我不想再漂泊了,更不想让我的孩子跟着我漂泊,如果我找一个外地人,孩子还是外地户口,那他将来上学怎么办。北京更重视素质教育,他在北京意味着根本考不上大学,甚至连受到正规教育的机会都没有,那就意味着我和孩子父亲一定要有一个人回家陪孩子。如果我们在北京工作很稳定很好呢,也要舍去吗?不舍弃工作孩子就得有老人回家陪读,那他就成了‘留守儿童’,我最接受不了‘留守儿童’的概念,为谁而留?为谁而守?孩子是留在北京更可怜,孩子其实是老家户口,但老家对于他来讲是完全陌生的,没有同学,没有朋友,亲戚也日渐凋零,他有什么呢?他一切的生活圈子都在北京,却不是北京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很悲哀吗。”我和大鸟都沉默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大鸟才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感觉常林太配不上你,你和他在一起太可惜了,我受不了你竟然会低到尘埃,去取乐一个人,竟然只为他的北京户口,我也无法说什么,你总有自己让人无法反驳的理论。作为朋友我只能祝福你,告诉你不要把自己放得太低,如果有一天实在进行不下去了,不要因为他是北京人而舍不得放手,你就是你!”我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然后紧紧拥抱着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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