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大鸟和我说:“我帮你谈了两份保单,你去签合同就行。”我十分高兴,大鸟又说:“你这个月佣金多少了?”我说:“三千多。”大鸟问:“你没问问你们经理,如果下个月没有这些保单了,你是不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如果是那样,这两份保单你下个月再上。”我去问我的经理李欣,李欣没有正面答复我,只说:“你不会的,你不是有很多人脉资源吗,异地也可以保险,反正生了大病是要来北京看的。”然后开始给我做职业规划,给我说的热血沸腾,最后一句话她说:“塔鸽塔的保单比你多一千元钱,现在她是咱们组第一。”这句话最刺激我,我回去就和大鸟说:“快,我要上那两张保单。”大鸟问:“你问好了吗?悠着点是不是更好。”我说:“夜长梦多,下个月万一不上了咋办?”大鸟说:“不上就不上呗,咱们是为他好,为他健康买一份保障。”我说:“不行,那样我就输给塔鸽塔了。”大鸟说:“你这样想我很失望也很生气,你完全脱离了保险本来的意义——为人送一份保障完全变成了你达到名利的手段。”我说:“你就帮帮我吧!”大鸟说:“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能让你那样骄傲的人说出这样谦卑的话。”大鸟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和我说:“明天咱们就去签合同,谁让咱们是朋友。”过了一会,我和大鸟说:“其实我认同保险是因为我母亲做过保险,她一直坚持陌生拜访,也不要业绩,也没什么压力。”大鸟问:“你妈不是公务员吗?”我说:“对,她兼职做过一段时间保险,我很羡慕她,活的很充实很滋润,保险完全是快乐的。”大鸟说:“对,对于她保险是快乐的,因为她是兼职,有工资,有保障,保险对于她完全是给人送保障,保险的佣金仅是锦上添花,有,她能活的更好;没有,也无所谓。你不一样,当保险变成你全部生活来源,你的性质就变了。”
果然,第二天大鸟带我去签保险合同了。我的保单已经达到将近九千了,我听老人说:“如果达到一万二千元就可以自己开组了。”我很兴奋,但没人再上保险了,怎么办,我就给姥姥打电话。当时老爷已经得了癌症,还是为了支持我工作,给我打了一万九千元钱。我把这钱拿出四千给自己上了保险,终于超过了塔鸽塔,成为那个月我们部里第一,然后拿到了六千三百元钱佣金,极为得意。乐颠颠回家,大鸟正在上网和小强聊天,我们聊QQ必须的开着所有对话框,如果把对话框最小化了,就再也提不上来,看不到网页最下端,因为我们电脑只有屏幕一半的一半,我兴奋的和大鸟说:“我有钱了,明天咱们就换台电脑!”大鸟淡淡的说:“居安思危,你还是把钱好好攒着吧,不要乱花,我在和小强聊天,你要不要说两句?”我问她:“小强和你说什么话题呢?”大鸟说:“他在抱怨,一直等到现在也没落实工作,很迷茫,很郁闷。”我有些不屑的说:“告诉他,自谋职业,一个月也挣了六千多。”大鸟和小强说了,小强回:“不稳定呀!”大鸟让我看小强的话,我有点生气了,感觉那种稳定我不想要,稳定的穷着吗?!大鸟似乎也不太认同小强的想法,我们没谈过,但我想如果大鸟认同就不会来北京闯荡了。
我正式入职的第二个月才知道想独立开组够一万二千元不行,还要招两个人,两个人第一个月必须都有六千元以上的业绩。我开始走招人道路,没有人应聘保险公司,电话也不是公司的,都是我们个人的,手机打电话太贵,李欣建议我买个“小灵通”。当时“小灵通”已经不再市面上卖了,我只能等着从哪个同事手中买,但人家如果还干谁会卖给我呢,只能等着谁辞职了卖给我。我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辞职的不少,我却始终没买着,有的是因为不熟说不上话,有点是因为人家“小灵通”早就卖给别人了。我只好拿手机打招聘电话,很费钱,所以我就不会像很多人那样成天打,一个星期打十个、八个,来的人更是寥寥。这个行业招聘推行“大数法则”。即:如果你打一百个电话可能来十个人;如果你打十个电话,可能没有人。这么说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每星期都会来一二个人,虽然最终都没干,却都有愉快的聊天。
有一件事我印象非常深,一次我得到一位四十岁人的资料,非常高兴,像捡到宝贝一样,和李欣兴奋的说:“这个人四十岁,一定有很多很多人脉资源,会有很多人上保险,我要珍惜,想好怎么打电话。”李欣冷冷的说:“我劝你不用打了,一个四十岁的人,找工作还上‘智联招聘’,那说明他的人脉关系有多差,如果他人际关系好,亲朋好友就给他介绍工作了。”我感觉李欣说的很对,也放弃了。不过,李欣那番话印在我脑海里,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个人过了三十五岁再从各大招聘网上找工作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甚至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公司是不给我们打广告的,如果你想招人,你需要自己花钱,我们肯定没钱,光明正大的到招聘网上做广告,留电话号码。于是,应聘者的来源只有私下交易,买卖应聘者个人信息了。当时每个人手里都有几个倒卖信息的人联系方式,一百元钱五百个人,还有六分钱一个人的,那个好像成功率更高一些。我当时不知道倒卖公民个人信息是违法的,只是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交易很反感,反感又能怎么样呢?为了招人,为了利益,我还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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