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妖!”朱芃把大黑放在门口,一脸愤愤地冲进屋,“这货自己投井的,我们算是白瞎了,快来看看大黑伤得重不重。”
钟同一一惊,什么情况?居然是自杀的,本来还指望他指证那谁呢。
村长诧异地问道:“阿柏,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和南叔说说…也怪我,很久没和你好好聊聊了。”
“南叔,我…我看到阿樟回来了,他来带我走,他说老哥们凑桌麻将,三缺一,就等我一个了。”猫胡看着门外喃喃道,手里拿着烟,都烧到烟屁股了也浑然不觉。
“阿樟?他啥时候回来的?”村长顺着猫胡问下去,阿樟是钟三川他爸,早二十几年前就入土了。
“就在刚才。”猫胡突然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继续,“他来了好几次了,我们都见到的,刚才他还拉着我的手。”
“嗯…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和你们说道说道。”村长笑了笑,又点上一支烟,饶有兴趣地等待下文。
朱芃站在旁边被村长的演技所折服,心说什么叫演技派?这就是啊,自己还是太年轻。
钟同一看着大黑的伤口,已经止血了,看来没有伤到动脉,又翻开狗子的眼皮用手机灯晃了下,反应挺灵敏。
狗子的自愈能力比人强很多,只要伤口不感染,问题应该不大,先用盐水清洗一下,明天洪水下去了再送医院缝几针,过个十天天的,保准活蹦乱跳。只是这伤口用什么划的,这么深。
“腿伤得挺重,但老话说狗腿不瘸…”
还没等钟同一说完,朱芃一把把他拉出门外,贴着耳朵说起来…
“这块碎布从三川身上咬下来的?可只要他扔掉衣服,再死不承认,狗又不会说话,成功抵赖难度不大。”钟同一皱着眉头,郁闷地看着从油条嘴里接过的物证。
“我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想,其实前两起都不算完美犯罪,而且破绽很明显。你想,树头头部的伤是二次重击造成的,从伤口上肯定能检查出来,还有人自己摔倒碰上尖锐物和被按在上面摩擦造成的伤口肯定大大不同,只是…”
不等朱芃说完,钟同一就接道:“只是两个现场早就被人为清理或者自然损坏了,而且现在死者家属都咬定是意外,除非他们良心发现自首认罪,哈!就感觉很蠢。”
“如果我们能知道钟三川是怎么说服林嫂的…或许可以从这里突破…”
“你还是觉得他倆是合谋?”
“可不是合谋,是诱导。就和诱导猫胡去投井一样。”朱芃眼光灼灼地看着手里的碎布,大黑的血不能白流。
“我说你们从刚才一见面就背着我眉来眼去嘀嘀咕咕的,能不能让我也参与参与。”村长探出他那聪明的脑袋,背着手在二人身后突然说道。
“这涤纶布…”
“是雪纺的…”朱芃小声嘀咕,材质摸起来像也莱夏天穿的的连衣裙。
村长接过浅蓝色的碎布,甩了甩拉了拉,扭头对猫胡说,“阿樟是不是看起来和以前一个样?”
“嗯…是啊,他没变,我们都老了。”猫胡说完又颤悠悠地去舀了一碗杨梅酒,没事儿人似的喝了起来,剥着花生嘬着杨梅,不再理会旁人。
“呵,这小子…”村长两只手勾住朱芃和钟同一,“走吧?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