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芃顿觉热血上涌,强抑住冲到钟三川家找他决斗的冲动,小心地抱起大黑,大黑吃疼呜咽一声,蜷缩起来。
从左前腿外侧到胸部有见骨的伤口,看走势是利器划伤所致。鼻子有血渗出,眼角肿的厉害,表明头部遭受重击。
“下手真黑!”
得先把大黑的伤口处理一下,可一时间竟不知道往哪儿去。
大黑家在哪儿?村里七弯绕的估计洞妖都记不住,更别提自己这个外来人口。风风火火地跑到这,就是现在找回去刚刚离开的猫胡家也够呛,而且他家要啥没啥,去了也白去。
“油条,怎么走?”朱芃转眼又泄了气,自己居然沦落至此,战斗力还不如狗子。
“先汇合吧,放心,它死不了。”油条叼起碎布,循着味儿去找钟同一。
按油条所说,倆狗在钟三川家周围蹲点监视,期间看见他高频率地进出屋,一出屋就趴在自家墙头望着猫胡家。
直到天刚亮时猫胡回家,三川看到后不多久就去找他,倆狗悄悄跟在后面,却见猫胡和三川同时出了门,之后就分开了。
俩狗决定分头行事。
之后猫胡的事朱芃也看到了,只他一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井边,不带犹豫地、直挺挺地栽了进去。
六点,天已大亮。
山村里的人大多已经醒来,一路都可以看到各家的人在清理整顿风雨后的狼藉,几乎全是老人。
朱芃抱着大黑实在显眼,不少人停下手里的活远远地打量他,却也没人上来问,只是沉默地注视着。
朱芃浑身不自在起来,他很想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后生仔啊?村里有个变态连环杀人狂啊!连狗都不放过啊!去看他啊!
随即他又无奈地摇头苦笑,除了自己和洞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倒是这大清早的,一个生面孔抱着条被爆头的狗子,十足的可疑,被狗子主人看到会不会被当作偷狗贼?
…
钟同一没有躲开,任由猫胡抓住自己的双臂。
刺鼻辣眼的异味、喉咙里无意义的低吼还有布满血丝的暴突双眼,钟同一都不在乎。
一个活力过剩、精壮滚烫的男孩面对一个精神奔溃、肾虚体虚的酒鬼就是这么自信。
钟同一内心毫无波动像一条死鱼,等待猫胡发泄完毕。
“完事儿了?”不到一分钟,猫胡的双眼又失去神采,气氛尴尬地有些微妙。
“咳咳…”村长想象中拉架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内心稍微有点失落。上前拍了拍猫胡的肩膀,安抚他坐在小板凳上,顺便掏出一盒烟自己也坐下,分给猫胡一根,又看了看钟同一。
“我不会。”钟同一憨厚地摆了摆双手,仍旧站在原地。
“呋”村长吐出一口烟,正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