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总有数十上百个人应和着。
此诗,任谁听了也忍不住去想,去妄语这诗中的‘倾国倾城’人物。
于是,他们纷纷的不自觉的去看,去张望着长亭下的珺娘,这诗中的对象。‘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多看一眼便是福分。
珺娘看的羞了,这灼灼的目光使她知道这首诗的魅力。“是在说自己吗?”珺娘忍不住去想,却又羞骂着“呸,不知羞的珺娘。”
人们终于彻底爆发了,诗会又吵了起来,比之前多出数倍。瞧着杨复的眼睛都发生了些异样的色彩,李阳可都夸赞来着,这一次的比试可就真的有的好看了!
“景阳诗才!”
“解元杨复!”
翻山倒海的呼叫着。
两府解元的对决,现在,人们才认同着。杨复站在台上,听着震耳发聩的呼喊,算不得平静,更算不得心中震荡。
“杨兄家有几口?”李阳此时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杨复略一思衬,却仍是平静。“只我一人。”
“可有世族宗谱?”李阳仍在追问着。
“小门小户,谈甚世族。至于宗谱,家父是后迁至景阳府的,早已丢失。”
“寒门?”李阳用自己可闻的声音嘀咕着。自杨复小三元时,李家怕是已经知道了杨复信息,李阳自然也知道,可如今确认一下总是好的。“那便好办了。”
“还比不比了!”
“莫不是怕了?”
人们早已不耐烦地叫嚷着,这一次他们可是信心十足,纷纷站到了杨复这一边。
“李兄?”杨复好心提醒了一句,半开玩笑地说着“这次诗会之后,无论输赢,你我应当再无交集,总不会再‘打’我的注意了吧?”
李阳回过神,听见杨复的玩笑话,却也笑的有些异常,只对杨复说着,“那倒未必。”
未必再无交集?还是说仍然‘打’着我的注意?杨复一阵疑惑,正要从李阳那得一个准确的回复,却看见李阳转过身去,朝着围观的人。
人群又静了下来,都以为这中州解元要开金口作诗了,无不是屏息以待,不敢高声语。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又重复了一遍?这是何意?
李阳不由得闭眼幻想者,张开眼,又止不住的朝那位诗中‘佳人’望去,“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李兄?快作诗与他比试啊?”中州一士子等得着急了,破坏了李阳的感慨。
“比试?”李阳笑的很畅怀肆意,使得所有人一时间想到了那个‘杨泉’,被杨复气疯掉的那个。
“还比个屁!”这更不像是李阳会说的话了,中州士子也是听过‘杨泉’的悲剧的,忍不住的担心起来。
“杨兄!”李阳回身拱手,大喝一声,坦坦荡荡,却又急转直下,语气佩服的紧。“中州李阳愿赌服输!”
场面一滞,人人扬首瞧个明白。
“认输了?”哪个回信。
“中州解元,就这么认输了?”
“一手小诗就认输了?”
“李阳赢刘贺赢的如此轻松,而这杨复更是……”
“异类!”
两府第一才子!?人人不可信,人人不敢信。
“好厉害!”就连珺娘都傻愣愣的呆着。
“写给我女儿的,总算还配得上你。”,章知府无意的一句,却使得那珺娘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耍着什么心思。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珺娘俏脸红红的,自己果真那么美吗?忸怩着,惹人怜惜。
“李家郎倒也坦荡。”章知府心里赞赏着。
“若为君子,自有天梯。偏似小人,为国之祸。”章知府私语,瞳孔稍缩,盯着场上那冷静的可怕的杨复,那般冷静异于常人。“大奸大恶、大善大忠,唯此两者。”
章知府眉目越来越慎重,对于这种‘异类’,他不得不如此。‘鹿鸣宴’上,杨复给他的印象可不太好,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可如今面不改色……那便是‘擅藏’了。
又瞧了一眼仍在‘痴傻’的女儿,珺娘说他背地里嘲弄,可如今台上胸怀大才、偏似坦荡,……那便是‘擅伪’。
大奸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