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章知府凝神看去,却总觉得不像,反倒是看来看去竟有些隐隐约约的‘熟悉’。
微风一过,珺娘的裙摆被摇的荡来荡去。‘哗啦啦’的,桌子上账目被翻得七零乱。账目是关键大事,章知府自然不会置之不顾。
风又连带着掀开了几页,章知府正要去合,却被账目上些曲曲折折的符号给定住了。“这是何人所做?”账目上被人涂画,章知府自然有所怒气。眉头一紧,掂起账册仔细看着。
按故,诗会第一的人是要向知府请贺的。愿赌服输,李阳既然认输,那便是他为杨复请贺。
人群推搡着,都涌到了亭子这边。一府解元为另一府解元请贺,这本该是个耻辱的事。可人们瞧着,那李阳可似是欢喜的很。一路上‘杨兄、杨兄’的叫着,甚是亲进,把杨复家世查了个干净。
当然杨复也没什么家世好查,正如杨复所说,父亲是搬来景阳府的,祖籍也记不得了。
熙熙攘攘的,亭子挤满了人,都探头瞧着。亭子里只有两人,一个是‘佳人歌’的‘倾国倾城’珺娘,另一个则是章知府。
可章知府却是没有动静,只伏在桌案,睁目凝神瞧得入神。请贺是一定是要向知府请的,可任谁也不敢去打扰这位大人。
人们只得转向珺娘。只一瞧,蚊蝇细语声。‘佳人歌’浮越心头,杨复诚不欺我。
‘真才子佳人耶。’感慨着。便好像真的化成一直蚊子,轻轻叮了一下珺娘的俏脸,轻‘呀’了一声,忙又止住,一番红晕温韵开来。
似嗔似喜,似怒却娇。珺娘不敢去瞥杨复,又受不得旁人去说,只得赶忙玉足轻点,滑也是的侧到章知府身旁,一腔‘怨意’。“爹爹,爹爹”
“无耻之徒!”章知府雷霆之声惊吓到众人。人人噤声,只得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好一阵,章知府没说话,旁人也不敢吱声。只有珺娘不怕,挤眉弄眼的学着,‘无耻之徒’。
终于,章知府眉毛一挑,仍夹杂着些许怒气,向景阳士子环视一周,抖落着手中的账目颇为威严的问道,“这本账册可是在座的哪位核验的?”
当时核对账册的都是景阳新进的举人,如今全都在这儿了。眼看着章知府的怒气,便是自己写的,怕也没人敢应。众士子左右瞧着,看看谁会是这个倒霉的人。
冷场了好一阵,所有人互相揣测着。
“回知府,是晚辈核验的。”杨复从李阳身边跨前一步,显眼的很。该不会真的自己算错了吧?杨复抬眼揣测着。
是他?众人望着杨复,怎么能惹到这位章知府呢?就连李阳都忍不住担心着。
是他?“真是你核验的?”章知府显然不信,意外的很,“这后面留了几个字,你可还记得?”
杨复拱手而立,小心的回答着。“晚辈记得,若是晚辈所核验,后边应当有晚辈所留下的‘事无巨错,皆有微差。’个字。”
听了杨复的回答,章知府仔细的端详着杨复,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