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有太阳，但是空气依旧冷冰冰的。

周正青倒吸一口冷气醒过来，紧接着打了一个大喷嚏。他靠墙坐在通往警局天台的楼梯间，身上还盖了一根围巾。是的，就是一根围巾。

那是胡蝶的围巾。驼色的，展开来叠了一下，勉强盖住了周正青的上半身。

好冷。这是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围巾的保暖等同于无。

接着他发现自己对昨晚的事情全无映像。从问完口供出来，就没记忆了。

但显然现在的情况，是一定已经发生了什么的情况。

他扶着墙站起来，手脚都冻得麻木了，移动有些困难。

就在他站在原地等待知觉恢复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骚动的声音。有直觉告诉他是拘留室的方向。

胡蝶还是一如往常去上班。

这还是最近几天来公司最早的一次，不过她高兴不起来。

到公司八点半，除了规定上班时间较早的前台妹妹，办公室里别人都还没来。

她自己默默地来到平常的办公桌收拾东西，随着昨天的意外升职，办公环境自然得到了改善。现在她要搬去陈芸芸的办公室了。

还是趁大家来之前搬过去比较好，不然在大家的注视下她肯定会觉得尴尬。

胡蝶的新办公室在建筑物的外侧，不大，是个不规则的四边形，有较大的玻璃窗，但是不能打开，所以只能看看外面，通光不通风。办公室约四分之三面积在半天的时间里被太阳直晒。冬天当然还好，晒太阳比较暖和，但是夏天就惨了，中央空调都感觉杯水车薪。

胡蝶越收拾越沮丧，她大概是所有升职的人中间，最不开心的一个了。

“Phoebe，啊，胡主管，”前台妹妹突然过来招呼，“有人找你。”

“谁？”胡蝶感觉很突然，毕竟还这么早。

“不知道，一个女的，看着像学生的家长。”妹妹这么说。

“那，先请她进来吧。”胡蝶迟疑地说。她不记得自己约过哪个家长过来，最近上课的孩子们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来不及想，还是先收拾下桌面，至少不能乱糟糟的接待别人。

过了几分钟，差不多眼前能看到的地方摆整齐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也跟着从门口传来，“你好。”

那声音十分从容，不像刚走过来，倒像是在门口等着胡蝶收拾好了一样。

她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水色大衣的女人微笑着，齐肩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头发随着身体移动的时候隐约露出有光泽的珍珠耳环。

“您是？”

胡蝶的学生都是10岁左右的小学生。在市中心的老牌名校读书，又在旁边报名从小学英文的多是家底比较殷实，所以第一眼看去，胡蝶也觉得她是哪个学生的妈妈。但是记忆里实在是觉得没见过。

那女人看着气质温婉，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从她后面冒出一只边牧，好奇地往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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