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仵作见小姑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了笑,很快难过起来:“我们这儿不缺水,大人还活着的时候在义庄用了一些冰水符。”
这句话是说给月阳听的,她点点头。
看来这位无辜丧命的清河镇父母官,有点民心,冲着他对待遗体都这般认真,这样的人被牵连而死,实在是让人遗憾又难过。
月阳还记得小时候,她爹爹对这位父母官的评价也不错,谁能想到就在这样的小地方毙命了。
净河乃是江南之地,虽然富庶,可对于追求仕途的人来说,天光皇帝远,不是什么好去处。
要是这位大人贪慕钱财必定如鱼得水,可惜了一位好官。
到了停尸的地方,六具尸体直挺挺的躺在石床上,周围的空气也更加低了。这上面,五个人都是当时去悦来楼惹事的官差。
因为清河镇突发事件,府衙大人和手下的官差一起出事,料是马仵作大半辈子跟尸体打交道,当时也懵了。如果不是钱员外及时的安排人过来,又安抚了镇子上的人心,简直不敢相信,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
马仵作给府衙大人鞠了一躬之后,感激的看着颜肃:“多谢公子为大人做主,我们大人要是泉下有知,也会感激公子的。”
颜肃望着他却是有些伤悲,“我也只是做些我能做的事情罢了。”
马仵作听他这样说,哽咽了,匆匆抹了抹自己的眼眶,在这么冷的地方流眼泪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连忙说:“我已经验过了,这五人和大人一样,都和大人一样,咽喉有些损伤,在临时之前曾经剧烈咳嗽过,其他异常均无。”
六个人的死因成谜,饶是马仵作想要找到凶手作案的蛛丝马迹,也半点办法没有。
月阳观察了许久,站出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是个高明惯犯,或是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个办法杀人了,总之十分狡猾。其二是凶手借用了某些秘法,才能让人死的时候一点痕迹也没有露出来。”
她的话立刻就得到了马仵作的认可,“正是,姑娘说的也是我想的。可是我家大人从未和人结怨,不过是寒门出身,谁会出这样大的手笔害死大人,我更倾向于第一种。”
“有人选吗?”
颜肃沉着眼眸,不知道看向那里。
马仵作摇摇头,“没有。”
那可难办了,月阳心想,这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突然,颜肃问月阳:“陈实陈克你了解多少?”
她没想到他这样金尊玉贵的人也会记住这两个小人物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人和他下属的性命有关,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两人,可能有点小心眼,但应该不是个坏人。”
颜肃笑她天真:“害死人,又不需要多坏心眼。不要随便下定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是颜十锁定的凶嫌。”
颜十愣了一下,朝月阳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那她也是他离奇死亡的下属的凶嫌啊。月阳心里想,他这是在警告她,还是像在悦来楼试探柳妈妈一样,试探她?
颜肃这回注意到她了,回头:“怎么了?”
月阳摇头,挥散脑海里的种种念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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