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不说,她只是不好提前,撅自己夫婿的面子。
遂岔开话题,嗔怪地说道,“我和你祖父几时生气,几时怪罪提过处罚,今天四丫头退了婚,一时高兴,情有可原,我和你祖父不是不通情理的长辈,你们就不要一个个请罪、讲情了。”
“有什么好怪罪的,不就多喝了几杯酒嘛,也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老侯爷不觉得有什么,在家里又不是外面,有什么可怪罪的。
“再说四丫头的婚事也是我的过失,没有料到沈家是这等背信弃义之徒,差点害了四丫头。”说着,老侯爷心里也有些戚戚焉。
老头子肯低下头面,开这个口,崔老夫人提着的心也就放下,这才真正的开怀,没有后顾之忧。
崔景深起身,他从来不觉得父亲有错,“这是怎么能怪罪父亲,是那沈家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与父亲何干。”
按常理说,事情确实不能怪罪老侯爷,谁都不能料到当年不错的人家,会做出这样的事。
长辈说话,自没有小辈插言的道理,一旁的崔漪玉憋得抓耳挠腮,想要开口。
“婚事确实有你父亲的过失,当年你父亲看着沈家行事不错,很有章程,允了婚约,没想到今日一朝得势,变成这样。”老夫人讲明因由。
“儿媳认为,非父亲之过,初始定亲,悔婚的不在少数,只是从没有沈家做的这么难看伤人脸面的,我家姑娘又不是配不上他们沈家,怎么让他们挑三拣四。”二夫人宋氏说话向来是有理有据,不存偏袒,直言事由。
崔漪玉积极点头,她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谁说不是,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沈家行事确实有欠妥当,害了我崔家失了颜面不说,害得我家儿郎在外面没少受人委屈。”老夫人一时有些心酸,自己的儿孙在外受人嘲讽和奚落,她怎能不心疼。
“好在老天有眼,让老三今日在朝堂上找到机会,狠狠挣回宣平侯府的颜面,挽回府中的声誉,我们宣平侯府怎能不高兴,我今天特许,阖府上下开怀,不醉不归。”
“那我作为儿媳,便第一个听从母亲的话。”大夫人范氏站起身,端着杯子对着崔景深颔首。
崔景深不敢托大,嫂子对他行礼,他怎么安然就坐,连忙起身,拱手对着嫂子范氏行礼。
大夫人范氏抬首,一反方才见礼时的敬意,面色素寒,“不论作为侯府的世子夫人,还是长嫂,我都感谢今日小叔在朝堂的所为,小叔不单挣回了崔家颜面,也让满朝的文武百官知道,我们崔家是不可辱,不可欺的,谁也不能无缘无故动我们分毫,撼动我崔家脊梁和骨气,辱我崔家者必当归还。”
范氏的话,激的小辈们面色通红,心中激愤,势要维护崔家荣耀和骨气。
不单单是小辈,脾气耿直的老侯爷和心思单纯的崔二爷,也是一个个拍着桌子,面色激愤,大有想要和人干架的趋势。
亏得沈家不在这里,不然依照现在这个局面,非动手不可。
崔景深无奈,径自呵笑,还是大嫂厉害,几句话鼓动了全家气氛,岭南范家的人固然不容小觑,女人也是如此。
世子崔景绒瞅着妻子范氏,眼神恳切炙热,这就他的妻子,大气雍容,可以挺起一个家族的根骨和兴衰。
不会目光短浅与老三、家人争长短,看一时风头,而是着眼全族得失荣辱。
二夫人宋氏寒门气节不比世家大族少,今日大嫂说的话,说进她的心坎里。
一时间崔家态度无一遗漏志向一致,连平日小心思不断和清高自傲的崔馥玉和崔卿玉也是这样想的。
只有崔家好了,她们才能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让她们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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