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升起的朝阳,透过壁窗的窗纱洒落满室的微光,朦胧般缓缓点亮一室的昏暗。
床上的人轻轻地蠕动,崔洛玉蹭蹭被子,一点也不想起床,一趸一趸地坐起。
站在脚踏上,大大地抻了个懒腰。
听着里面的动静,房嬷嬷猜想,姑娘醒了,便带着丫鬟如龙灌木般进去。
瞧着进去的人不少,其实一点不多。
叠被子、整理床榻、伺候姑娘洁面、上妆、梳头哪个不需要擅长的人。
主子的房间,不是什么人都进得。
官宦人家的姑娘,近前服侍的只有嬷嬷和一到三等婢女,她们负责主子的常常起居和物品摆放、分类、整理,主子出门随行服侍。
崔洛玉院子里一等婢女用红字开头,二等女婢以晚、白开头,三等婢女以香字结尾。
三等以下皆是粗使丫头、婆子,等闲进不得主子房间和跟前。
平日里,在院子里洒洒水,扫扫地,修剪花草等杂事。
红玉往用来洁面的水里,倒一滴香露,试试水温,方打湿了帕子,嘴里念叨:“姑娘,回了侯府,不可像刺史府那样日常全随姑娘的喜好。”
“刺史府,夫人掌家,事事以姑娘为先,从不拘着姑娘,可侯府不同,不说掌事的是世子夫人,上面更有老夫人压着,今后,姑娘也要如同府中姑娘一般,卯时起床,辰初请安,辰时三刻姑娘到教学处,跟随延请的教导之人学习技艺。”
“今日,姑娘借了大姑奶奶和大姑娘回来的便宜,睡个好觉。”
崔洛玉接过帕子,轻轻洁面。
因之前,心里有所准备,红雨的话,她并不意外。
昨个晚上,老夫人派人的通知,免了今日早上的请安,她爹回京,外嫁的女儿没有脱不开的事,第二日都会回娘家探望。
候府竟然有这么多的规矩,沉香感到压抑,没有初来侯府的欢快,
“侯府比刺史府大不了多少,怎地规矩如此之多,一来就要姑娘这样、那样,早知便不回来岂不更好。”
“胡说什么,知道的当你是心疼姑娘,不知道以为你对侯府不满,这话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岂不以为姑娘不守礼教。”自个是姑娘的奶嬷,她的女儿,房里除了姑娘,旁人不好呵斥,房嬷嬷自不能放任,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是懂的。
“往后,你的嘴里要是没个把门的,我便舍了老脸,向姑娘求个恩典,放了你回去配人,也好过你他日招惹祸事,连累了姑娘。”
房嬷嬷知道女儿的性子,今儿不给她个厉害的,让她怕了,否则往后还不知出什么幺蛾子。
沉香不想配人,配人哪有在姑娘房里伺候来的体面。
别看她只是三等婢女,拿的却是一等份例,多少人明里暗里羡慕着呢。
沉香害怕真的惹了姑娘厌烦,撵她出去,急忙跪下请罪,“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在也不敢了,不要撵走奴婢!”
“好,我知你是为我,本没想过撵你。”崔洛玉手指着房嬷嬷,给沉香示意,“要捻你的人可是在这里哦!”
眼神示意沉香,赶紧求饶,求房嬷嬷原谅。
沉香会意。
连连保证,取得房嬷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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