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汶叹道:“也许吴兄正在窗边赏花之际便突然发作,痛苦之余折下了一根枝条。唉,他死得凄惨,实在令人惋惜。”
从阴冷的屋中走出来,室外倒是艳阳满天。耿二大爷垂着头随着众人往前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几步蹿到韩载沄身边拉住了他的袖子:“韩公子,你们府上这几天有没有买牛?”
韩载沄愣了一下:“什么?”
耿从南沉下了脸,喝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样,还嫌不够乱?”
耿二大爷被侄子一喝,倒不回嘴,却耷拉下了脸,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
韩载沄吓了一跳,赶紧扶了他的手臂,含笑道:“老前辈有什么话,只管对晚辈吩咐。”
耿二大爷凑近了些,仍是哭丧着脸:“我就想问问,你们府上买牛没有?我是属牛的。”
耿从南本就心情不好,看见他这个样子更来气了:“你是属牛的又如何?”
耿二大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属兔子的看见兔子就死了,属鸡的看见鸡就死了,要是买了牛。。。”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他。上官清汶似笑非笑,从眼角余光里射出了一丝轻蔑之色。
耿从南白了他一眼,语声里很有些不客气:“别瞎担心了,就你?无名小卒一个,谁有闲工夫来对付你?”
耿二大爷急得蹦了起来:“你说谁无名小卒?我有名有姓,我是你耿家的二大爷!”说着,他也动了气,忍不住蹿上前就要去揪耿从南的胡子:“你就这么跟我说话?我们耿家的规矩呢?”
韩载沄连忙一把拉住他,笑道:“老前辈莫激动,韩家并没有买牛,只管放心好了。”
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孩童喧闹的叫嚷声、欢笑声,又听一个婆子喊道:“作孽的小祖宗,天天这么闹,能让人省点心不?”
韩载沄有些不好意思,勉强笑了笑:“小孩子太淘气,让诸位见笑了,我遣人叫他们到别处去玩。”
上官清汶却笑道:“淘气的小孩聪明,我倒喜欢这两个小子,看着就喜气。叫他们来,看看又有什么鬼主意?”
喧闹声由远及近,说话间小五就捧着一只覆盖着一层青草的大木碗跑了进来,小六紧紧跟在后面,尖叫着就往他身上扑,想夺走木碗。小五高高举起来,嘻笑着左躲右闪,小六累得直喘气,竟然一次也碰不到碗沿。
韩载沄见两个小舅子满头大汗,双手、袖口黑黑的全沾着泥,皱了皱眉,正要喝止他们,上官清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小孩:“韩兄何必跟小孩子认真?我看捧碗的这个身法灵活,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韩载沄笑道:“多谢四公子美言,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就是不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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