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乎致命的伤害,恐怕再也无法令他走出悲伤,更无法自愈。
傅泊焉开车很稳,全程她都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只是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发呆。
阴天,加上冬季的夜晚来得特别快,视线的前方很快就变成了黑黢黢的一片。
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又低,傅泊焉即便开了双闪,仍觉得不够安全,就将车速一降再降,最后硬生生降到了四十迈左右。
回去时必经的沿海公路,因为发生汽车连环追尾事故,导致进城的路开始堵塞,本来就以龟速行驶的车子,变成了走走停停。
十几分钟,才走了大约不到二百米。
钟意频频抬起手腕看表,人虽然坐在车上,但心已经飞出去了,至于飞去了哪里,已经心照不宣。
傅泊焉将车窗降下一截,随后低头点了一支烟:“一会要去哪里?钟家?还是沈家老宅?”
钟意放在腿上的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没有选择隐瞒:“沈家老宅。”
新鲜的烟草味道灌进由鼻腔灌进肺腑,他眯眸一笑,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需要这么迫不及待?”
钟意慢慢收拢五指,指甲深陷进掌心,一阵钻心的疼。
沈其风的醒来,扭转了局势,也注定会让他们风雨飘摇的关系产生隔阂,也许会就此分道扬镳也说不定。
她没回答,傅泊焉接着又问了一句:“想和我分手?”
钟意依然沉默,可这种时候的沉默,往往和默认没有什么区别。
傅泊焉不喜欢被动,凡事都喜欢掌握主动权:“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的钱大于喜欢我的人了?”
钟意觉得事已至此,有些话需要说明白:“我不想骗你。”
“你觉得沈其风能帮你摆脱胡氏姐妹的道德绑架,还是能解决沈氏的经济危机?又或者他醒了,你认为所有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男人的问话有些咄咄逼人,句句都戳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抬起头,迎视他的眸光:“我只是想去看看他,你非要这么解读我吗?”
傅泊焉伸手弹了弹两指间过长的烟灰:“不然你告诉我一个正确的解读方式。”
“你”
钟意说不过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然醒来的沈其风,说不上左右为难,但确实有些煎熬。
只是拉弓没有回头箭,她不可能那么不负责任,利用完傅泊焉就跑。
而且就像他说的,沈其风醒了,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她不会因此就得意忘形,僵化两人的关系。
傅泊焉等了一会,也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便又说道:“一会儿跟我回傅公馆,哪里也不许去。”
钟意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傅总这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么?”
他没有接茬,而是直接宣布道:“出租屋那里的东西我会找人帮你搬过来,结婚前结婚后,都跟我在傅公馆住。”
钟意瞪大眼睛:“傅泊焉,你讲点道理,我说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
“不准。”
钟意跺脚:“凭什么?”
傅泊焉大言不惭的回答:“你既然选了老男人,就应该知道,老男人霸道古板又管得严,还喜欢教训人。”
钟意愣了两秒钟,懒得再跟他吵,
傅泊焉也没再说话,车子里一时静默不已。
这是她和傅泊焉第一次吵架,也是第一次争执,说实话,她有些不习惯,可能是他平时对她温文尔雅惯了,很多的时候,会让她觉得他是个没有脾气的人,更没有老男人无趣古板的毛病。
可这一秒钟,她真切的体会到了两人之间的差别。
直到钟意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才彻底打破车子里的静默,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钟起云。
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滑下了接听键:“起云”
“姐,你到哪了?”
钟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外,闷闷的回答:“还在外郊堵着呢。”
钟起云站在沈家别墅的外露台上,夜风很凉,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染上了一层夜风的冰冷:“那你,一会还过来吗?”
钟意握紧手机,内心一番挣扎后,还是对傅泊焉妥协了:“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等明天找个时间再过去吧。”
钟起云没说话,似乎猜到了她身边有人,半晌才说了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钟意直接看向了窗外,没和他说话,也不打算和他说话。
傅泊焉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我也是为了你好,避免你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钟意的脸都差点贴在窗玻璃上,显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傅泊焉倒是不在意,低头又点了一支烟:“打算一直不理我?”
钟意继续沉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点。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堵得一塌糊涂的路面开始畅通起来,傅泊焉重新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时,又转头对她说了一句:“别试图耍小孩子脾气蒙混过关,相信我,老男人吃起醋来会很可怕。”
钟意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继续采用不理不睬的冷战战术。
傅泊焉勾唇一笑,随后稳稳的朝前行驶,并不打算继续计较她的态度。
半个小时后,黑色世爵车子停在了傅公馆前的露天车位上。
钟意解开安全带,正要拉开车门下车,人就被男人拽了回去:“还在生气?”
“我怎么敢生傅总的气。”
傅泊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沈其风。
钟意愣了两秒钟:“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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