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东晋祖约叛军于西陵,重创卞壶主力,朝野震惊,庾亮遂又派尚书令温峤,领三员大将,西阳太守刘岳,督护王愆qian一声,音同千期和鄱阳太守纪睦领江州两万兵马,以据祖约。
温峤跟卞壶一样,其实也是一文人,曾经也担任过先皇司马绍的老师,温峤自认为自己不是祖约的对手,遂召来刘岳,王愆期和纪睦于中堂,温峤坐镇上堂,看着诸将,道,
“祖约此人,久经战事,有勇有谋,与后赵对抗多年,而老夫则是长居京城,疏于战事,如是两军交战,实话,老夫怕不是祖约的对手。”
刘岳奔是降将,自是低头不语,王愆期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耄耋老人,心怀一腔热血,奔赴沙场,心中也在思量,纪睦却是壮年,起身行礼,道,
“将军!怕祖约那贼厮做甚,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手下兵士必将拼死作战,叛军不过区区五千人,而我们却有整整两万大军,难道四个打一个,还打不过?”
“五千人!哼哼!”
温峤却是冷哼一声,言道,
“卞壶在西陵可是有一万大军,又收拢了三万新卒,卞壶再怎么不济,怎么可能被区区五千人击败!”
纪睦皱着眉头,道,
“难道……”
王愆期端坐在一旁,淡淡道,
“这只不过是祖约的障眼法,骄兵之计,让朝廷轻视于他,庾亮正中了祖约的奸计,这才导致了卞壶的兵败!”
纪睦长吸一口气,道,
“原来如此!”
温峤见王愆期看得明白,遂走到王愆期面前,深作一揖,道,
“老先生洞若观火,不知老先生可否有妙计?”
王愆期却是捋着花白的胡须,轻轻摇了摇头道,
“祖约乃是一员猛将,治兵有方,依老夫看,这整个江州,也没有人是祖约的对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温峤仰面长叹道,
“难道我堂堂大晋,竟然没有人能斗得过祖约这个逆贼!”
“非也!”
只见王愆期面色凝重,站了起来,走到温峤面前的,道,
“还有一人,或许能够击败祖约!”
众人皆惊,温峤,纪睦异口同声道,
“何人?”
只见王愆期正色道,
“荆州刺史,陶侃!”
听到这个名字,众饶眼睛俱是一瞪,反复在嘴中喃喃着这个名字,
“陶侃……陶侃……陶侃!”
王愆期道,
“陶侃曾经接连平叛了张昌,陈敏,杜弢和杜曾的叛乱,久经沙场,攻无不克,手下的兵士,也俱是能战敢死之士,最重要的是,陶侃此人,忠贞爱国,心怀晋室,若是有此人相助,大晋之难,解矣!”
温峤大喜,遂当即修书一份,派纪睦连夜送往荆州,陶侃接见了纪睦,并且将儿子陶瞻,侄子陶舆,陶臻,大将龚登,李根,李阳,彭世,皮初,张光,苗光,苏温,高宝,长史殷献等人,尽皆拜在下堂,纪睦上堂,礼拜诸将,礼毕,纪睦道,
“将军,如今苏峻和祖约相继叛乱大晋,苏峻自在水谷对峙桓彝,而祖约却是势不可挡,已经击溃了卞壶的主力,朝廷派温刺史领江州兵马,对抗祖约,温将军恐不是祖约的对手,因此向请陶将军出兵,进攻祖约!这是温刺史的书信!”
纪睦恭敬地把书信呈上,陶侃读完书信,心中大怒,道,
“祖约乃是士稚的亲弟弟,久居豫州,对抗羯贼,士稚方去,祖约就敢如此!祖约兵士有多少人!”
纪睦道,
“名为五千人,但是实际上,恐怕远远不止这个数!”
陶侃皱着浓眉道,
“肯定不止,祖约非有勇无谋之辈,区区五千兵,怎敢犯上作乱!我估计不下于两万兵马!”
纪睦对陶侃作揖,道,
“陶将军真是火眼金睛,还未上战场,便已经知晓了军情!末将深为佩服!”
陶侃把书信读完,却是疑惑道,
“怎么没有朝廷让本将军调兵的文书?”
纪睦道,
“事态紧急,来不及通报朝廷!此事,乃是温刺史做主!”
陶侃手里捏着密信,却是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心中思索万分,许久,陶侃轻轻摇了摇头,道,
“纪将军,非是我陶侃不答应你,只是我陶侃乃是藩臣,没有朝廷让我调兵的文书,我陶侃怎敢轻动!况且这还是温刺史一饶意思,事后如果被人问起,恐怕会被人我陶侃和温峤,互相勾结,结党营私,不可,万万不可!”
纪睦心中一阵,慌忙跪拜道,
“将军!古语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军乃是大晋之重臣,国家之栋梁,怎能朽于世俗,流于形式,如今事态十分危急,温刺史自知此事不妥,但是因为时间紧急,不得不如此,还望陶将军详查!”
陶侃道,
“愈是乱世,就愈要心行事,官场如战场,大意马虎不得,此事还是不妥!”
纪睦见陶侃是真的不想出兵,急得眼泪就快掉下来了,再三请求陶侃,陶侃只是不准,不料陶侃的儿子陶瞻却是站了出来,言道,
“父亲,儿有话要!”
众人稍惊,陶侃看着陶瞻,道,
“但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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