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百一十年,汉皇帝刘渊去世,临终前,把大位传给了长子刘和,不料刘和却被三子刘聪弑杀,刘聪继位,刘渊一共有六个儿子,刘曜乃是义子,又对刘聪忠心耿耿,所以刘聪便把治兵大权交给了刘曜,此外五子刘隆早亡,因此,刘渊还剩下了两个儿子,四子刘裕和六子刘乂。
四子齐王刘裕为人谦和,好文史,不喜功名,对于权力没有欲望,刘聪当年弑兄登基之时,为了堵住下悠悠之口,便发檄文言自己的反叛乃是因为刘和想要诛杀刘聪,于是刘聪迫不得已,才起来反抗,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刘聪没有把自己的儿子作为嗣子,而是封刘渊的嫡少子六子刘乂为皇太弟,在刘聪去世之后,刘乂便可以荣登大宝,汉朝之乱,由此而来。
刘乂时年十八岁,身材雄伟,颇有威望,被刘聪封为北部单于,掌管着汉朝北部十八路匈奴,氐族,羌族部落的酋长,手里也算是有兵马,刘聪登基之后,见刘乂的生母单皇后风韵犹存,便强行把单皇后强纳入自己后宫,此事让刘乂大为光火,怒斥自己的母亲,导致单皇后羞愧自杀,此事让刘聪深为不满。
单皇后去世之后,刘粲的生母,呼延皇后给刘聪吹枕边风,道,
“父死子继,古今常道,如今陛下继承高祖的伟业,又要设置什么皇太弟,北海王性格暴戾,竟然逼死自己的母亲,而且手里还有兵马,待陛下百年之后,刘粲必然会被刘乂诛杀!”
刘聪遂对刘乂起了疑心。
四月,春暖花来,东宫延明殿内堂。
刘乂正在内堂来回踱步,堂下跪着的,乃是当朝太弟太傅崔玮和太弟太保许遐,二人都是大晋旧臣,因为洛阳城破,被俘虏到了汉朝,辅佐至今,刘乂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仿佛是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崔玮跪拜道,
“殿下!刘粲刚刚被进封为晋王,相国,大单于,总令百官,这明什么,殿下难道还不知道吗!”
许遐接着崔玮的话,继续道,
“当初,陛下让您来担任太弟,不过是想安定众心,堵住下饶悠悠之口,其实陛下想让自己的儿子刘粲作为皇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刘乂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着许遐和崔玮,怒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少顷,又开始来回踱步,显然,内心是挣扎不堪,崔玮跪爬道刘乂脚下,哭诉道,
“刘粲为人嚣张且霸道,做事情不想后果,他外出的仪仗十分隆重,超过了东宫,军机大事,没有他点头,什么都办不成,刘粲封为晋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同脉弟弟渤海王刘敷提任皇宫中护军,掌管皇宫一万禁兵,他夺位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有刘粲在,陛下早晚会遭到不测!”
许遐也跪爬道刘乂脚下,哭诉道,
“殿下!万请三思啊!”
刘乂终于开口话了,看着崔玮和许遐,道,
“那你们让孤做些什么!”
许遐抱着刘乂的大腿,道,
“殿下当当机立断,召集十八路酋长名义上来京议事,实际上各自率领五百精兵前来援助殿下,东宫也自有两千忠臣的守军,敢为殿下献出生命,刘粲为人轻佻,刘敷醉酒,剩下的诸侯王,年纪尚幼,都容易对付,只要殿下有意,一声令下,攻入皇宫,杀入云龙门,皇宫里的士兵,谁不会倒戈来欢迎殿下!”
刘乂紧紧咬着牙齿,挣脱开许遐和崔玮,又是来回踱步,徘徊了两圈,刘乂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跪拜在地上的许遐和崔玮,道,
“不要忘了,长安城,还坐着中山王刘曜!”
许遐道,
“殿下,不必担心刘曜,长安距离平阳十万八千里远,即便刘曜要来,也需十半个月的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应付!”
刘乂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此事,关系重大,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们先退下吧!”
“殿下,万急时刻,请殿下三思!”
“退下!”
许遐和崔玮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只能是退出了延明殿,许遐,崔玮,刘乂人不知道的是,一名黄门偷听了三人所有的谈话,急忙向大黄门荀裕禀告此事,荀裕乃是靳准的心腹,靳准早就开始布局,东宫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被靳准安排了细作,莫是谈话,就连飞进去一只蚊子,一盏茶的功夫,靳准都能知道。
靳准得知此消息,两只贼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带上荀裕和黄门,来到了晋王府,觐见刘粲,二人礼毕,屏退左右,靳准开门见山,道,
“大王可知皇太弟要谋反?”
刘粲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靳准,许久才反应过来,道,
“不知,怎能有此事?”
靳准微微一笑,道,
“大王在外征战已久,兵马谋略乃是常人之不及,但是朝中的那些勾心斗角,大王却只是不知。”
靳准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便是我在朝中已久,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刘粲也明白靳准的意思,慌忙下了堂,对靳准拱手作揖,道,
“还请司空大人明示!”
靳准一拍手,荀裕把黄门带了上来,黄门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跪在靳准和刘粲的脚下,荀裕道,
“不要怕,把昨晚你在东宫听见什么,如实来,司空大人和晋王殿下必有重赏!”
黄门颤抖着道,
“的……的……听见太弟太傅和太弟太保在……”
黄门犹犹豫豫不敢,刘粲大喝一声,
“!”
黄门猛然吓了一大跳,犹犹豫豫地道,
“的……的……的……听见两位大人和太弟殿下在烟明殿商议要集合十八路酋长入京造……造……造……反……”
“什么!”
刘粲大怒,拍案而起,几步窜道黄门面前,黄门吓得赶紧摆手,,慌忙道,
“不过太弟殿下没有答应……没有答应……”
“好了,你先下去吧!重赏!”
靳准把黄门送出去,两只眼睛又盯着刘粲看,刘粲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靳准道,
“大王,您可都听见了,太弟殿下要夺权了,想来也是,大王乃是陛下的嫡长子,陛下也一直想让大王继承大统,但是无奈这刘乂却是阴差阳错,成了皇太弟,大王还没有事先规划好这件事,殿下已经想到大王前面了!”
刘粲怒皱着眉头,扭头看着靳准,道,
“不过这刘乂却没同意……”
靳准轻轻一笑,道,
“那是现在没同意,将来同不同意,谁能知道?”
刘粲几步走到内堂,坐在交椅上,若有所思,道,
“这事儿即便是让父皇知道了,刘乂没同意,也治不了他的罪,顶多死吧崔玮和许遐给抓起来。”
靳准又是轻笑道,
“没同意,我靳准就能让他变成同意,最差的结果,是不表态!”
刘粲突然起身,走到靳准面前,道,
“司空的大人可有良策?”
靳准起身,对刘粲拱手作揖,道,
“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一蹴而就,要慢慢地让陛下相信,首先,便是引蛇出洞,荀裕会向陛下告发皇太弟谋反,陛下心疑,定然会派人搜查许遐和崔玮的家里,皆是我们只需事先准备好谋反的书信,被兵士搜到,然后上交给陛下,陛下定然会处死许遐和崔玮!”
刘粲追问道,
“那刘乂呢!”
靳准对刘粲低声附耳道,
“然后便是如此如此即可!必能置刘乂于死地!”
靳准和荀裕二人除了晋王府,荀裕却是忧心忡忡,靳准扭头看着荀裕,道,
“内侍大人看起来有心事啊?不妨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