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距离洛阳,虽然路程较长,但是都是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只要渡过了黄河,只需两日,便能杀进洛阳城下,所以,为何东海王执意要划黄河为线,因为黄河就是洛阳城外唯一的防线,这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如果丢了黄河,那么洛阳,就在长安的虎视之下,羊公,你若是东海王,没了黄河,你晚上睡得着吗?”
毕垣抬头看着王导,突然笑道,
“茂弘,你我幼年便是交好,时人多赞你有王佐之才,我亦不服,今日茂弘稍微一叙,我毕垣就知道这王佐之才的名号,绝非虚妄,乃实至名归!”
王导轻笑道,
“都是些虚名,不足挂耳!”
王导亦看着毕垣,然后低声附耳道,
“如今,张将军的军队已经跨过了黄河,驻扎在弘农,所以东海王才会让段疾陆眷前来对峙,黄河,是东海王绝对不能丢掉的险,只有张将军退兵道黄河之外,东海王方能心安,两家才能罢兵!”
毕垣道,
“那如何能让张方徒黄河之外?”
王导笑道,
“羊公请附耳!”
王导在毕垣耳边,如是如是道,毕垣却是大惊,慌道,
“此乃背君弑主之举,茂弘是让我留下千古骂名吗!”
王导又是一阵大笑,道,
“河间王和张将军的关系如同亲生兄弟,哪是你一言半语就能得动的,其后果,不过河间王肯定会召回张将军回关中,查明真相也就算了,届时黄河以东的军队自散。”
毕垣瞪着眼睛,道,
“那河间王查明无此事,我毕垣非被河间王扒了皮不可!”
王导笑着摆摆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道,
“羊公,我早已经给你想要退路了,你看这是什么!”
毕垣接过书信,视之大喜,道,
“魏郡太守!哎呀!茂弘啊茂弘,得此一封书信,胜过十箱金银财宝!”
二人又闲谈些虚事,王导回了驿站,马上给司马睿写密信,道,
“琅琊王拜上,事已成功,七日之内,张方必定返回关中,河间王性情反复,疑心甚重且优柔寡断,其张方必死无疑,张方返回关中之时,只可让段疾陆眷率军原地待命,不可趁敌方无帅发动进攻,急之,张方必然返回,缓之,其事可成!”
王导发出书信的第六日,张方果然突然返回关中,且不王导只是,张方于军中突然受到河间王司马颙的书信,俱有要事请张方商议,张方遂带着郅辅等一干心腹返回了关中,进了关中之后,司马颙又推脱有公务走不开,只让张方在其府宅中待命,张方性情粗疏,又与司马颙亲如兄弟,并未多想。
话这河间王府的内堂中,司马颙两条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着堂下跪着的毕垣道,
“你张方心有反意,可有证据?”
毕垣跪拜在地,颤抖地道,
“张方在弘农与鲜卑兵对峙一个月多,却连日不战,未发一兵一卒,这便是证据!”
司马颙顿了顿,道,
“鲜卑人骁勇好战,不可妄动,张方乃是世之良将,探其底细,有何不可?此非证据!”
毕垣眼珠子一转,道,
“大王,人在军中,时常看见张方与郅辅密谋,郅辅多次趁夜离开我军大寨而奔鲜卑大寨,亮而归,恐是跟鲜卑多有书信往来!”
“郅辅?”
司马颙疑问道,
“莫不成是张方的主簿郅辅?那人可是张方的心腹,张方不识字,其书信多是由郅辅代写!”
毕垣道,
“正是此人!大王如果还有疑虑,召郅辅上来问话便可一探究竟!”
司马颙阴沉着脸,道,
“汝可知佞陷良臣是何罪名!”
毕垣把脑袋深深埋进胳膊里,毕恭毕敬地道,
“的知道,乃是死罪!但是的空食大王俸禄,却没有给大王贡献一分力量,起来便惭愧不已,此事关系重大,的也知道大王与张方情同兄弟,所有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向大王谏言!”
司马颙皱着眉头,盯着毕垣,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沉默许久,司马颙道,
“那个郅辅,现在在何处?”
毕垣道,
“就在长安城内等候大王的召见!”
“现在,孤就要见郅辅!现在!马上!”
毕垣出了河间王府,走到门口,毕垣连声冷笑,然后装作一副很是惊恐担心的模样,进了郅辅的宅子,一进门,看见郅辅正在准备出门,毕垣故意没有看见郅辅,而是先把脑袋探出了外面,左右看了看,然后再轻轻把门关上,郅辅看见毕垣如此作态,笑道,
“毕参军如何有如此举动?跟个贼似得!”
毕垣却是没笑,反而一脸惊恐和严肃地拉着郅辅的手道,
“仪容啊仪容!你大祸临头了!”
郅辅惊慌道,
“何祸?”
毕垣拉着郅辅的手走进内堂,道,
“张将军要造河间王的反,被下属告发,而且都你郅辅是主谋!”
郅辅大惊,顿时汗如浆出,慌道,
“什么!张方要造反!这不可能!”
毕垣又扭了扭头,佯作躲饶样子,道,
“你以为河间王为何会无缘无故把张将军从前线撤回来?”
郅辅惊颤道,
“我也想不通此事是为何?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有如此缘由!”
毕垣道,
“我方才从河间王府出来,河间王把参张将军谋反的密函一封一封给我看了,每一封都你郅辅是主谋!仪容啊!我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冒死来跟你通风报信,趁着河间王还没拿你,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郅辅惊慌失措,道,
“这整个关中都是河间王的眼线,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况且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啊!”
郅辅被毕垣吓的八魂已经去了七魄,毕垣看见郅辅惊悚的样子,心中暗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忧虑的样子,道,
“我有一个能让你保全性命的办法!”
郅辅拉着毕垣的手,哭诉道,
“参军救我!参军救我!”
话这个毕垣究竟能出什么办法,这张方究竟性命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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