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余怒未消,江辰再三缄口,江怀玉被急得不行,此次行动死了三名震卫、两名巽卫,重伤轻伤八人,这样的结果是江怀玉无论如何都始料未及的,江灵敏答道:“宗主,这事不能全怪江辰。我们越墙翻进城内之时恰巧听到敌军在谈论守城主官重病不起已久,我们心想不如奇袭都护府,斩杀守城主将,这样河中府就能不攻自破,就能避免一场恶战,少死一些无辜的将士,可没想到,我们进府的时候不慎被发现了,他们马上包围了我们,双方交上了战,不得已使用了发机飞火,杀出都护府,逃到了西大门,强行扣开了城门,可…兄弟们也死伤了不少…”
江怀玉沉重地来回踱步,听罢缓缓说道:“万事皆有意外,有时候意外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也有时候,它是一次致命的冒险,这就是我为什么特地交待你们任务的缘由,我们兄弟的命只有一次,绝对不能拿这些兄弟的性命去做赌注,你们明白吗?”
“明白了,宗主。”江辰和江灵敏齐声答道,
“好了,好生包扎一下,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去前线了,给他上点药剂,送他回去。”江怀玉摆摆手,满脸阴沉地走了出去。
李唐军队分从北疆、西面、南部三路合围长安、势不可挡,这可愁怀了大齐皇帝黄巢,这皇帝当了没几年,财货没捞到多少,糟心事却是一大堆。本想趁着攻占长安、称帝建朝的绝佳机会,踏踏实实地去乾陵里挖个宝,至于能挖到个什么宝,他其实也不是非常清楚,他只知道有一个姓温的仙人,在他还未起兵反唐的时候找到他,预言说他有帝王之相,会当皇帝,又帮他招兵买马、制定谋略,决胜千里,从一介布衣草民,摇身变成了开国皇帝,所以黄巢才叫他温仙人、温先生。可是这温先生人很奇怪,不爱为官、却酷爱炼丹药,他跟黄巢说,我助你得天下后,不求功名利禄,惟求乾陵里一宝物,黄巢欣然应允。可是等黄巢占了长安,准备开挖乾陵的时候,他因为误食了丹药而一命呜呼,黄巢有感,便立志要遂了温先生的遗愿,这才动用了四十万军队盗挖乾陵,至于那里面到底有啥惊天的宝物,他还真不知道。
如今局面动荡,天下之势对他十分不利,温先生死了、范相也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子廉将军,因为自己听信了谗言,充了他的军,现在子廉拒不赴任军队指挥使,现在还能靠谁?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外甥现在也是面和心不合,都在谋算着自己心里那点小算盘,也不得不防他们起兵哗变,朝野上下竟如同一盘散沙,这可如何是好啊,黄巢站立在大明宫殿楼之上,望着天际的一抹残阳如血,心底悲凉万分,“最终,还是朕一个人面对这一切。”黄巢轻吐心声,下了决心要靠自己赢一把。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大齐王朝不得民心,自食恶果,被打得溃不成军,纷纷后退降唐,北路军攻取河中直抵渭桥,长安告急。黄巢见状马上收缩兵力,调集军队回防长安周边,这样一集中兵力,防卫长安城的军队竟达二十万之多,黄巢见此统报,宛若黑夜里忽见黎明光亮,心中便生许多希望,倒是不慌乱了,二十万军队,你们怎么破我长安?
拓跋功的北路军驻扎在渭桥北面,时不时地组织军队攻占长安周边地区,但效果甚微,都被黄巢的二十万大军挡在渭桥之上,再无进展。拓跋功每天也是心急火燎的,不停地走动在军地大营,“唉,这可如何是好啊,长安城近在咫尺,却久攻不下,如此僵战,不是长久之计啊。”
拓跋功望了望气定神闲地江家宗主,靠近问道:“不知江郎有无妙计取这长安城啊?”
“哈哈,拓跋将军,您是主帅,您都没有主意,我就更加没有头绪了。”江怀玉喝下一口茶,半开玩笑的回答道。
“这齐军守城军队竟然如此之众,当真是小瞧了这黄巢小儿了!”拓跋功忿忿说道,“再过几日,西路和南面军应该都会到了,江家宗主难道不想争个头功、封官进爵么?”
“拓跋将军说笑了,江家人之所以跟随将军征战,绝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来,只是助明主统一天下、和平安宁是江家一脉的祖训,我江家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江怀玉自斟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好茶。”
“飞熊门江家果然高风亮节、名满天下,拓跋氏佩服,佩服!”拓跋功恭维道。
江怀玉起身走出帐外,转身对拓跋功说道:“这天色甚好,拓跋将军不妨让将士们休整半日,叫伙房做些好吃的给大家,让将士们放松一下,但是切忌,不许饮酒,我们还是静等其他军队到来之后,再行定夺攻城之事吧。”
拓跋功沉顿想了一会,“也好,既然目前没有好法子攻城,强攻不下易损士气,军队久行不休,确实也该休息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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