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怀和Kevin,已经是后半夜了。
易终年本想到洗手间将换下的脏衣物清洗下,这是他当兵多年养成的习惯。但还没等走进洗手间,就听到余生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会哭一会笑的。
“不要我,都不要我!”
“那我也不要你们……不要!”
“我一个人过得也很好……好得很……好得很……”
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半阖着眼,自言自语。侧脸枕着的白色枕头被泪水洇湿大片,另一半枕头则散布着她被雨水打湿的乌黑长发。长发和她一样不老实,凌乱着遮去了她大半脸,被泪水紧紧贴合在她脸颊上,凄楚可怜。
易终年走到床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明明蜷缩在一团,叫人心生可怜;可她小嘴里仍在振振有词。
“我很开心,我每天都很开心……”
“我才不稀罕你们呢!”
倔强如她,一边说着开心,一边却管不住自己眼角那滚滚滑下的泪疙瘩。
“那你稀罕谁?”
易终年好笑地回怼了一句醉酒的她,而后坐到床边,拿着纸巾帮她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氤氲,轻轻择去她脸颊的发丝。
刚刚在楼下,当他听见她说“我不稀罕你了”时,他当时气到爆炸,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关心都喂了狗。现在再听听她这梦中呓语,才发觉自己同她生气根本是一场荒谬。
这小丫头片子,说到底是心软嘴硬。以后同她说话,得反着听。
床上,似乎听见有人听她讲话,余生薄如蝉翼的眼睫毛微颤了两下,而后渐渐抬起沉重的眼皮子,双眼发直地盯着他看,仍旧懵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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