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手背上,血管微青。
她孤零零站在冰冷的楼道里,只有拐角处的一盏黄灯浅暗着,不知是在讥诮,还是在为她打气。
“赵医生,你在吗?”
半分钟后,余生不甘心地又敲了敲。
回应她的,似乎还是那盏黄灯,闪烁着微光。
“都不在了吗?”
她自言,自语,自问。
瑟缩的肩膀耷拉地更低,她踩着只穿了一半的迷彩军鞋,独自游荡在无人的楼道里。
黑暗和孤寂,吞没了她先前的恐惧和不安。
上学时,有一个女老师曾跟她们讲过:“我怕狗,但我儿子比我还怕狗,于是我就不怕狗了。”
而她呢?
害怕这家医院,可似乎更害怕易终年的疏远。于是,她就不害怕这家医院了。
楼下灯火通明的便利店里,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值班阿姨在结账时,不由多看了易终年几眼。
许是因为他的长相,许是因为他的着装,也许,是因为他买烟的时间。
阿姨笑着问了一句,“小伙子,感情受伤了?”
“您为什么觉得是,感情受伤了?”易终年接过烟,有些好奇。
“阿姨是过来人。”
值班阿姨只是笑笑,并没有太得意,“十几岁的男人抽烟为耍帅,三十几岁的男人抽烟为工作,四十几岁的男人抽烟为家庭。”
所以,二十几岁的男人抽烟,为感情……
易终年在心里默默替阿姨补足这道简单又深奥的填空题,心口不由一沉,眸子也随之深了深。
道别阿姨,揣着新买的香烟,他直面着夏夜凉风,一路爬上了十层。
和坐电梯下楼的余生,成功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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