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嗜血的模样,她还是头一遭看见。
“人走了。”
未再往前走,易终年脸上随即换上了惯有的生人勿进,语气淡淡:“我们也得回去了。”
这样的他,看起来反倒亲切许多。
余生定睛打量他两眼,眼底写满了迟疑和不情愿。
经历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他第一时间奋不顾身扑到她身上的视觉冲击,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熟悉和温度,他那沾了满身黄土依旧坚挺的守护,都让她不好意思再跟他发脾气。
无奈,只好蜷起腿,背弓成虾状,将头深深埋进手臂,独自咬着下唇生闷气。
她刚刚真的吓坏了,活了二十年这么惊险的画面只在电视上见过。所以,她现在心底对他充满了感激。所以,她刚刚下山时的火气早就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可,她莫名地想哭。
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她实在不习惯他的忽冷忽热:一会儿当着几千号同学像训狗一样训她,一会儿又可以为了她枪林弹雨。
她现在心里特别特别特别地委屈!
她是在训练的时候开小差不假,可是浑水摸鱼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他偏偏干嘛跟她过不去?
而且,大学军训本来就像中学那么严格,她当时大一军训也是这么水过来的呀!
这般想着,余生搭在两膝上的十指倔强地将迷彩长裤攥了又攥,骨节分明。
头一遭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易终年心里不觉有些烦躁。
想想也能理解,对于他来说这场枪战不过是家常便饭,但对这么一个小姑娘来说,应该还是头一次。
于是,语气终究“软”了下来:“不是没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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