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如是说,并且告诉韩邪他二人是同类人。韩邪对此深信不疑,即使二人相互利用,不过是为了夺取一点什么,从而能够去拯救一些什么。
比如很多从天堂跌落地狱的人,从正常变得疯癫,以至于唯有不日长眠。
韩邪觉得自己就在变成这种人的路上,而且有些越来越严重了,从最初的阴山准备安享人生的少年,又到戎马一生的将军,再到争权夺利,拥有一些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
义父不在了,师傅也不在了。
尽管从婴儿起,韩邪就坚信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可当他真正从这种关系中脱离开后,剩下的只有恍如活了千年岁月般的空虚。
仇恨是一个人最好的归宿。
同样,爱情也是。虽然爱情常常得不到满足,但还是有无数人在这条路人前赴后继,卫青和王大夫都笑这些人是傻子,即使他们自己也在这条路上。
韩邪对爱情是拒绝的,这也是他离开长安的主要原因,他忘不掉前世的思念,也不想因为世界而改变自己。
真是痴情。
还好有美食。
狍子有点像梅花鹿,实际上它确实是鹿的一种。今天这只狍子较小,按韩邪估计应该不到一岁,正是味道鲜美的年纪。
打花岗岩为底,纯木为屋构筑的城主府进入,金城县令,也就是城主大人正在考虑夏日解暑防虫的事情,因为金城长年开采金矿,所以植被覆盖率不是很好,每到夏天奇热无比,又蚊虫泛滥,实在是令军民生活苦痛不堪。
听闻来了位大人,还是长安宫中贵客,他前去迎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当头而来的是一只狍子。
“胡大人?”
韩邪抱紧狍子,催促道,“闲话少说,借你家厨房一用。”
“好。”
胡大人微微惊诧,让出了道路,周围的侍从面面相觑,这个贵客,似乎和往日那些大人不同。
而后细君迈步走来,将两匹马儿移交给了管家,侍从们这才反应过来,先前那人是小厮啊——怪不得那么粗鲁。
“阿嚏!”
韩邪揉揉鼻子,“怪了,夏天也会感冒?”
狍子早已奄奄一息,韩邪同厨房厨师很快将它杀掉,关于去皮和内脏这件事上几人发生了争吵。
韩邪认为表皮烤出来非常香,厨师则以为此物不是很干净,因为他们拔毛工具并不科学,那种用来刮猪毛的刀梭子,完全没有现代剃须刀的方便快捷。
这个很简单,韩邪起了一堆火,将狍子架在上面烤过一番,顺带找掌管刑具的监狱老头借了一把烙铁,烙铁烧得滚红,一下去便铁到毛除,惊呆了诸位厨师,连连称颂“神厨”。
韩邪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未来职业生涯规划。
但还没有完。
看着几位厨师兴奋地将干净的狍子放上烤架,韩邪果断喝止了他们,然后去调制脆皮水。
作为软化皮质的神器,脆皮水可以说是替烧烤界开辟了新的时代。主要是麦芽糖、醋以及酒,这些都是古代厨房常见的调味品。
当烤至七分,流油酥脆的金黄外皮,又让诸位厨师大开眼界,连呼“化腐朽为神奇”,谁知道,韩邪内心在滴血。
这可是一张上好的狍子皮!
建议大家不要学习这种败家的吃法。
而关于内脏部分,一般是穷苦人民的专利,王公贵族都不屑于吃这些,所以厨师理所当然地准备“顺”回家,没想到被眼尖的韩邪看见了,又是好一番解释。
内脏下猛料去腥,切片,特别是腰子,作“涮”用,又是一番鲜美。这种吃法得到了城主大人很高的评价。
唯一可惜的是细君拒绝了,厌恶的眼神让人很是难忘。韩邪微微失落,果然她和王莺是大有不同的。
宴会过后,城主大人依依不舍地付给了韩邪这顿饭的“饭钱”,当然,韩邪顺便教了他几招防蚊秘籍,比如蚊帐,再指出山林潮湿是祸乱根源,虽然知道了也没有解决办法,总比不知道的强。
因此胡大人也就释然了。
可是当细君提出要看看金矿的时候,胡大人眉毛一蹙,断然回绝,且并无半点松口可能。
气氛顿时就僵住了。
这个女人脑子被门夹了?韩邪不由得投诉一句,难道看金矿就非看不可?
便回忆起那日追问下去,卫青连连苦笑:“似乎是的。”
可是,细君要看金矿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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