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无论是他义父、师兄、师傅,都留给他太多宝贝了。”
王恢瞄了一眼刚刚树立起来的高大营帐,营帐旁刘姓的旌旗迎风飘扬,见旗如见天子,乃是皇室贵胄的威严象征。随后他拍拍大汉壮实的肩旁,同他站得更近些,以遮掩他的孤单景象,
“我要是再说犯贱的问题,你会不会打我?”
大汉没有回答他,因为刀剑碰撞的金属铮鸣已经充斥了他的耳朵。
水寒剑法在于阴险夺命的招式,以及对于对方破绽的高度集中,所以常常会让对手感到后背发凉,额头冒冷汗,皆因其寒冷的杀意。
这种杀意并非是片刻积蓄起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寒剑法的另一个关键便是水,如水一道平静柔和,自在圆融,也就是守势。
守得才攻得。
韩邪现在就在履行这个不二法门,前些天他已经在师兄手中吃了不少苦头,也取得了很大进步。
比如现在,他面对江无能看似大开大合,实则咄咄逼人的长刀游刃有余,且脚步惬意,没有一点慌乱的迹象。
江无能虽自小练武十余年,却在悟性上有些缺陷,江家刀法主要在于快,而不是猛,应该是如风一样过,却划拉出环首刀特有的伤口。
应该如同一只非常轻盈的燕子,用锋利的翅膀划开敌人的皮肉,或者以灵活的身姿,在对方松懈的时候杀个回马枪,从而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这是在南蛮广袤的山区锻炼出来的刀法,绝不能像这样野蛮。
他没有认真。
韩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尽可能转攻为守,要逼出江无能的刀法,未知的敌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于是局面颠倒了过来,韩邪开始主攻,江无能开始主守,青钢剑虽好,却并不是水寒剑法的指定合作商,这样宽厚的剑实在没有王大夫手里那把细长的剑来得要顺手,即使这剑是为数不多的精钢宝剑。
韩邪还是比较中意江无能手里那把类似于武士刀,却短得多的刀,这样的刀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江家凭借一把刀砍出来的天下,江家人自然视刀如命,在韩邪几次挑剑,意图夺刀的时候,江无能都巧妙利用步伐避开了。
回马枪!
如燕子轻盈飞过,突地回旋过来!
好漫不经心而又狠辣的一刀!
韩邪只能狼狈架住,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避开,虽然很不雅观,但好歹捡回一条小命。
他倒吸一口凉气,刚才他感觉到了,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清秀少年,确确实实想要杀死自己。
韩邪抬头望向苍天,天气很好,阳光直射,明媚的骄阳冲淡了所有的寒气,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际遇。
一抹亮光闪过,江无能眯了眯眼,少年白净的额头出现与年龄不符的抬头纹,接着是——
哐当一声,刀飞上天,遮挡住了这一抹直入眼眶的光线。随后刀落下,没有预料中与大地接触的碰撞声,而是在韩邪的手中,同时韩邪的剑已然在他脖子上:“你的刀,归我了。”
人群迸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
少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随后是不甘的口气:“士可杀不可辱。我的确败了,小韩大人要是喜欢这刀,连着我这条命一起拿去吧。”
然后青钢剑被强硬塞入少年手中,韩邪脸上浮起标准的灿烂傻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的命归我了。”
新的临时任命的百夫长们纷纷鼓起掌来,这行终于是看到一点希望了。
“三弟以为此人如何?”
“堪当大用。”
“可惜啊,被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捷足先登了。”
“那便结交与之,广开方便之门,他不是很想要法家吗?我们再给他一个窦家。”
“就这么说定了。”
王恢将军笑嘻嘻地取回空荡荡的酒袋,招手示意侍从,侍从机灵无比,一溜烟来到韩邪面前,同时扶起快丢不起人的江无能:“二位大人,将军有请。”
韩邪内心一叹,终于可以谈条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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