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晓以利害!”
细君像是着了魔,从偏房改道去了主厅,主厅里面两个人早已烂醉如泥,在正中云纹画像的映照下、以及屏风的遮挡间,看起来别样有趣——宛如被微风吹拂的小草,不停举杯,呢喃,在半空又无力垂下。
“喝了这么多。”
王莺懊恼,自己拿了一小盅,没想到他自个还藏了十来盅。她看向细君,歉意一笑,细君和解忧摆摆手,帮她收拾起来。
对桌的韩邪突然打翻酒盅,溅了王莺一身,还高声道:“五魁首啊!”
王莺身子一震!
“你说什么!”
她靠近韩邪,捏着他的衣领,似乎想要确认什么。细君修长而有力的手按住了她:“不过是耍酒疯,你消消气。”
“我没生气。”
“松开吧,王莺姐姐。”
解忧也过来拉住她,但王莺口中一直模糊不清地在说些什么。直到片刻后,王大夫和韩邪已经被细君与解忧抬回床上,她二人擦擦汗,看着神情冷落的王莺。
王莺抬头,扼住了细君的手腕。
“你干什么?”
细君难得没有挣脱,解忧安声唤她:“莺姐姐,没事了。”
“我没事。”
王莺目光锁在细君手腕上的红印子里,仿佛要洞穿这印记,“这是什么?”
“还有——你这发簪又是什么!”
解忧终于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细君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细君理了理衣物,挺直腰杆,将一袭蓝裙撑得靓丽无双:
“我要嫁人了。”
“啊!?”
……
越过山川,越过草原,越过无忧无虑的沙漠,来到大宛国以西,一个新的帝国正在冉冉升起。
它的名字是——大月王庭。
自前些年一位名叫张骞的使者来到这里,劝说大月王攻打匈奴,却被大月王婉拒了。虽然大月王拒绝了,很多上一辈的老人却未曾忘记。
那匈奴单于,自称天之骄子,屠大月氏族,将王的头颅剜下来,用那头骨做酒杯!
这是怎样的屈辱?岂可不报!
今日,又来了一位使者,却是匈奴的使者。
“我们不欢迎匈奴人。”
满朝的官员瞪着那位倨傲的使者,他们眼里的怒火已经快要化作真实的火焰。
“诸位,稍安勿躁。”
大月王坐在高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年轻的使者,饶有兴趣地问,“你敢替匈奴当使者,就不怕匈奴不敢替你收尸吗?”
“我虽替匈奴来,却是汉人。”
那使者脸上浮现巧妙的微笑。
群臣大喜,齐声高呼:“恳请吾王同大汉一齐出兵匈奴!”
大月王不喜,眼光掠过群臣,群臣立即鸦雀无声。
使者缓缓一拜:“我既不替匈奴来,也不替汉人来。”
“哦?”
大月王兴趣逐渐浓厚,“那你替谁来?”
“我替大王来。”
使者缓缓展开袖中密卷,“单于早年第五子,谓之妖邪,本应五月祭天,却流落人间。大王,此人是否可用?”
臣子们惊呼出来:“此等邪物!不可为大王所用!”
大月王:“你继续。”
“若是可用。”
使者早已距大月王一步之遥,“借此人夺匈奴,借匈奴困大汉,大月王庭则可高枕无忧。且匈奴兵马强壮,夺安息、康居、乌孙指日可待!”
群臣哑然。
大月王拍手:“爱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中行说。”
“即日起,你携勇士三千,去替我把那妖邪寻来!”
“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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