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浪见胖僧人似乎对天下剑盟的事情有些兴趣,便当即将之简简描述一通,胖僧人听罢却反问道:“这武中圣的剑法造诣比之拜剑山庄元庄主如何?”
李沧浪却是一愕,因为拜剑山庄庄主元宗谅已经亡故多年,而后来拜剑山庄破败后许多精妙剑法皆遗失殆尽,如此,他又怎么去比对呢?
但李沧浪又不敢诋毁武中圣,毕竟以武中圣的剑术修为来看,当世绝顶之称是受得的。如此,李沧浪便夸赞道:“武盟主一手《天宗剑法》旷古烁今,当世几无敌手。”
胖僧人听罢便默默点了点头,便转身欲要离去。
“大师稍等。”李沧浪急忙前喊道。
胖僧人迟疑片刻,便问他还有什么事情。李沧浪欲言又止,稍许才问起对方姓名来。胖僧人却也不惧,只沉稳的答道:“吐蕃风铃寺宝相和尚是也。”
“原来是宝相禅师,失敬失敬。”李沧浪恭敬道。
宝相僧却一愣,便问道:“李施主也听闻过贫僧法号?”
这一回却轮到李沧浪尴尬了,他说的那些不过是奉承话语,但想不到宝相僧却要较起真来。李沧浪不想人前失态,又恐他改变主意,便灵机一动说道:“先师原是拜剑山庄弟子,后来在云台山创立了云台派,他曾说起过有一位吐蕃高僧功法卓绝,原来就是大师您。”
宝相僧听罢当即“哈哈”一笑道:“只怕你师父是认错人了,贫僧在风铃寺四十余年未曾出山,倒是我师尊宣法人曾数度造访拜剑山庄。”
李沧浪不由脸色一红,遂只得连连打圆场道:“想不到我与大师还有这等渊源。”
宝相僧亦是恭谦道:“方才险些误杀了你,惭愧,惭愧。”
李沧浪于是急急追问宝相僧为何要灭了劲苍派一门。但李沧浪不提此事还好,他一提,宝相僧便当场发怒发威起来,而他一怒,四下的山石树木便又要遭殃。望着眼前被宝相僧掌力劈断、击碎的树木岩石,李沧浪早已是面露惊骇之色了。
宝相僧发完了怒,便指着手里尚在昏迷的柳阳春愤道:“全怪他劲苍派贪图富贵谋财害命。”
宝相僧这个说法立即引起了李沧浪的注意,因为在他们之前的推断来看,劲苍派被灭门乃是因仇,而非因财。李沧浪于是详加追问,宝相僧亦不遮不拦的将整件事情详细说出。
原来这宝相僧不仅是吐蕃风铃寺的永续法王,更是吐蕃国二王子桑诘的贴身导师。但吐蕃国国君暴毙,王储之争便就由暗入明的摆到台面来了。可惜二王子桑诘心怀仁念,不肯兄弟手足相残,遂错失了登基继位的最好时机。而作为争储对手的大王子洛顿在登王位后展开了激烈的追讨行动,身为争储人选的桑诘王子便首当其冲的受到迫害。
宝相僧同情桑诘王子的遭遇,同时不想见着洛顿从此肆意妄为,便于万难间救出桑诘并带他远走避难,以期东山再起。
可惜洛顿执意要杀了桑诘才肯罢休,二人虽逃离了吐蕃境地,却仍要面临洛顿的设计陷害。
李沧浪很好奇,既然宝相僧和桑诘王子已经逃到了大理,身为吐蕃国王的他又如何再行追杀事情?
宝相僧说到这里就更加气愤了,因为他先前也是这么认为的,是以二人进入大理境内后,就稍稍放松了警惕,而他才一松懈,桑诘王子就遭受毒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沧浪不由自主的问道。
“因为洛顿收买了大理西南一片的土司。”宝相僧恨道。
原来洛顿王子收买了当地土司后,当地便出现了许多杀手追杀他们,只是宝相僧武功卓绝,便纵有千军万马也难奈他何。土司见宝相僧如此了得,便向点苍山的劲苍派求援,待许得大批金银后,劲苍派终于也参与进来。
李沧浪一听,便当场骂起劲苍派贪图财富来。只是桑诘王子既有武功非凡的宝相僧护佑,又岂能这么简单的被劲苍派所害了?李沧浪于是发问起来,而宝相僧则愧疚难当,直称是自己害了桑诘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