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落摇摇头,伸手将凤无敌拽了回来。
凤无敌松了一口气,一脸后怕,转头看向韦落,仰着脖子道:“楼哥,怎么连一些鬼物你都对付不了啊?”
韦落瞥了凤无敌一眼,笑了笑,不予理会,嘀咕道,“陛下?在林海国作乱,莫非是元召国皇帝?手段也有些许熟悉,难不成王某人的力量已经渗透了王朝国度高层?”
“楼哥,您在嘀咕什么?”凤无敌竖起耳朵倾听,可听不真切,忍不住问道。
韦落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你。”
凤无敌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轻哼了一声,问道:“那咱们现在往哪儿走啊?”
“跟我走。”
韦落伸手,又将凤无敌提到了马疾秋背,迈步急行,马疾秋连忙飞速追,凤无敌吓得小脸发白,扯起缰绳勒紧,浑身都绷紧了。
瞧着韦落骑马悠闲惬意,凤无敌还羡慕呢,此时自己坐马背,颠来倒去,竟是这般痛苦,臭马儿,能走得平稳一些吗?
之前凤无敌看太阳起落,知道韦落一路是往北走,可如今却忽南忽北忽东忽西,她理解不了啊。
一日后,天朗气清。
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在林海国北原郡东边疾驰,在一个叫鹃县的区域遭遇了韦落与骑马的凤无敌。
当时骑兵正逮着路人,似在问询盘查,韦落相距甚远,便有意避开,不料这一举动反而令骑兵起了疑心,纷纷拍马而来,盘查喝问。
韦落知无不言,原来骑兵是在询问是否见过一支灰甲骑兵的踪迹,或是沿途可曾见过惨死之人。
据骑兵盘问者所言,元召国有小股骑兵绕开了主战场,在郡内横行,屠戮劫掠,手段残忍,他们便是来阻击元召国小股骑兵队伍的。
韦落便将商队护卫与镖师遇害的消息告知,那支骑兵听闻,都是义愤填膺,打马远去,骑兵中还有九境修士腾起,去探查敌情。
凤无敌可让气势可怖的骑兵给吓到了,不断怂恿韦落快些远离战乱之地,这要是继续在北原郡晃,迟早被一支凶悍骑兵围,又是弩箭又是军阵,据说妖魔辟易啊,楼哥斗不过妖魔,只能逃了。
况且听说军队还有天罗地网,更有飞天遁地的神人坐镇,一个网罗下来,楼哥还能跑得掉啊?
凤无敌历来是乌鸦嘴,预感往往也极准,这不,又过了一日,在一处平原遭遇了灰甲骑兵!
灰甲骑兵有约摸四百人,甲胄厚实,蒙着面,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手持长枪,背着弩箭,肃杀冷漠。
骑兵飞驰而过,似乎无视了韦落和凤无敌,突然便有三道雷电般箭矢向韦落和凤无敌,还有马疾秋射去。
特制弩箭,蛟龙筋,等玄木,玄铁,螺旋纹破甲箭头,威势之强,足可洞穿炼气六、七境躯体。
凤无敌一眨眼,浑身汗毛乍立,觉得自己要死了,箭矢却忽然消失,一股强烈的心悸感却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灰甲骑兵突然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奔腾而至,马蹄声哒哒哒作响,与雄浑的气势相得益彰,犹如山崩海啸而来。
凤无敌大呼小叫,吼道:“楼哥!飞天!飞天啊!”
韦落却一动不动,伸手扯住马疾秋的缰绳,令躁动不安的马疾秋安稳下来。
“楼哥!来啦!来啦!凶残的军官来啦!再不跑会被碾碎的!飞天,飞天啊!”
凤无敌左顾右盼,下意识想跳下马背奔逃,却还是忍住了,纵使知道韦落神通广大,可面对疾风骤雨、山崩海啸般的骑兵突袭,便是本能的畏惧啊。
“小场面而已,瞧你魂飞魄散的小模样。”
韦落迈步挡在凤无敌和马疾秋面前,面对灰甲骑兵,冷肃道,“我见过两个你这样年龄的小姑娘,满天满地的妖魔冲袭过来,镇定自若,毫不动容!”
“不可能!我不信!”凤无敌喊道。
韦落淡然道:“我懒得骗你。杀人吃肉,凶恶袭人,还以为你胆大包天呢,原来只是一时热血,实则胆小如鼠。”
凤无敌面色涨红,梗着脖子道:“我才不怕!天不怕地不怕!”
说话间,灰甲骑兵冲到,一道刀光剑影,铿鸣相击,惊涛拍岸,铁蹄铮铮,一位年轻男子、一个小女孩、一匹良劣之间的马,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瞬息倾覆,被彻底吞没,远远望去,便可想象落入军阵中的人是何等下场,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啊。
灰甲骑兵根本就是绞肉机。
凤无敌刚硬气一点,身周便是森森寒芒交织呼啸,感觉便是刀山火海,浑身寒芒点点,像是有针尖麦芒贴近皮肤,简直毛骨悚然。
灰甲骑兵越过后,凤无敌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左右躺着十多具灰甲骑兵的尸体,韦落正提着落雨剑,身不染纤尘,不沾血腥。
灰甲骑兵一扯缰绳,调转马头,一个个目光充满肃杀怨怒,领头一位挥手斩下,骑兵便往韦落汹涌杀去,这次可不是横冲直撞了,逼近韦落,便忽然散开,绕着韦落而行,陡然便是密集交织枪刺杀来。
韦落弹指剑悬,落雨剑如源头一般,朝两侧爆射剑气,叮叮当当作响,不时便有骑兵被击落,往往都是被射穿咽喉,当场惨死。
“起箭!”骑兵头领举手暴喝一声,“射!!”
满天箭矢朝韦落和凤无敌疾驰杀去,韦落身真气陡然膨胀,裹住三人,厚实凝沉,坚不可摧,便是凶猛如雷霆的箭矢都被弹飞。
骑兵头领突然冲出,长枪飞旋,浩荡汹涌,真气防御罩当即破开,枪尖直逼韦落的脑门,身炽烈炎光汹汹,缠绕长枪,犹如火龙咆哮。
韦落一抬手,将长枪握住,转头看向骑兵头领,问道:“请问,有一支商队由镖师护送,有一位貌美小姐,是被你们屠杀的吗?”
骑兵头领盯着韦落,震了震长枪,震不动,便冷声道:“不是。”
“他们死得干脆利落,有人被凌虐致死,手段凶残,拦腰斩断脑袋和腰身,是马居高临下挥刀挥枪攻击造成的,除了你们,还有谁?”
“还有林海国骑兵,他们历来喜欢朝我们泼脏水。”
“你们袭扰林海国,自然是什么都要承受的。这笔账便算在你头吧。”
韦落缓缓说道,“反正你们也杀了不少人,连我这个无辜者都不放过,该死。”
“这是两国战争,希望你不要掺和,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骑兵头领冷声说着,长枪激荡,竟挣脱他的手掌控制,往他的胸口突击。
骑兵头领反应迅捷,纵身后退,韦落调转枪头,向骑兵头领掷去。
骑兵头领变戏法一般,从后背摘下一块圆盾,堪堪挡住飞枪冲击,被击得砸入了骑兵队伍中。
韦落一抖长袖,施展袖里乾坤,将马疾秋和凤无敌拢入袖中,落雨剑回到手,杀气腾腾,冲入骑兵队伍,准备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