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十人黑甲斥候骑兵御马赶到一处斜坡,极目远眺,见到一位年轻男子持剑左冲右突,在灰甲骑兵之间杀来杀去,如入无人之境。
“找到了灰甲骑,不过,他们惹了强敌,不必我们动手了。”一名黑甲骑士握着刀柄,幸灾乐祸道。
“我去回禀将军,我们务必查漏补缺,不可放走一人!”
一名骑士拍马而去,马儿四蹄矫健,踏地疾驰,马蹄儿出现了残影,飞速远去。
“好厉害的剑仙啊!”有人感慨一声,便见战局之中,那年轻男子人剑合一,贯穿骑兵阵型,三两个来回,骑兵死伤过半!
骑兵队伍中有一位炼气九境,一位躯壳极境,战力强悍,却挡不住韦落的人剑合一技法,便是寻常剑法,他们也难以抵挡。
到了此时,四百骑兵仅剩一百,还在持续减员。
骑兵头领扛不住,便大吼一声,命骑兵散逃,自己与一位炼气九境骑兵联合阻拦韦落。
韦落卷起长枪,足有五十支,他拂袖一推,长枪便如飞剑一般呼啸疾驰,向奔逃骑兵杀去,长枪快慢不一,下交错。
骑兵头领与炼气九境修士一左一右去席卷长枪,却因为快慢与下不一,只能击落寥寥几支,且支支力量惊人,却是用了御物手段,而不是单纯的投掷攻击。
这一击便足足有三十骑兵命殒当场,随即便又有五十支长枪投掷出去。
落雨剑继而飞出,飞剑奇快,将逃离骑兵一一屠杀,谁都挡不住。
骑兵头领一双虎目瞪圆,当真是目眦欲裂,双目赤红,可又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真是许久不曾体会到了。
“白将军,逃吧!”那炼气九境修士沉声喝道。
骑兵头领冷声道:“逃不了了!拼命搏杀吧!”
落雨剑回转之际,二人联手向韦落冲去,一枪一剑,剑驰如电,飞刺韦落。
韦落以指代剑,点出道道剑气冲击飞剑,要挡住不难,却不能完全暴露战力,否则让人探明了虚实,联想到仙魔战场的最强炼气九境的领队,就是大麻烦。
因此,韦落还是得收敛些本事,跟对方缠斗一番,飞速避退,长枪袭杀而至。
韦落翻身趴地,抬腿扫荡,乃是蝎尾鞭腿,击中长枪,枪尖扬空击去,一股灼灼锐利旋风汹涌,从枪尖透出,冲天而去。
那炼气九境修士再次挥剑斩来,势态汹涌,落雨剑回转,横掠切斩,铿锵一声斩中其宝剑,致其连人带剑踉跄后退,竟是难以抵挡。
“粮嘞辣子!这么强啊?”
那炼气九境脱口而出,口出方言,挥剑与落雨剑对砍,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竟形成了缠斗之势。
韦落干脆召回了落雨剑,持剑与二人对攻,丝毫不落下风,或者说犹有余力,应对自如。
那骑兵头领与炼气九境修士身不断增添伤口,苦不堪言。
“这位兄弟,你放过我们,四百骑兵之命抵消仇怨,如何?”骑兵头领沉声道,“若你杀了我们,便是跟元召国结了深仇大恨,这可不是轻易能过去的。”
韦落手臂一转,落雨剑划圆,环斩圆切,将骑兵头领击飞。
“杀了你们,谁知道?”
“我们已经以鬼灵物刻画阁下模样。”
“我有千百副面孔。”
韦落咧嘴一笑,落雨剑突然脱手,轰然一击,那炼气九境修士抵挡不住,被倏然击退,落雨剑旋转,越过对方宝剑,击穿其身躯。
骑兵头领面颊狂抽,身躯如炸裂熔炉一般,气焰滔滔,将那炼气九境修士拽起,向北边飞奔而去,转瞬消失。
未行多远,韦落出现前方,一道剑芒斩下,骑兵头领将那炼气九境修士抛向空中,喊道:“能走一个是一个!别管我!”
一声闷响,骑兵头领身气血翻涌,当真是熔炉烧得太旺,灼气蔓延数十丈范围,青草瞬枯,树木坠毁,长枪一荡,扫荡韦落,落雨剑竖起,枪剑相击,韦落当场被击飞。
熔炉烧火,过旺炸炉,强压下来便是无限潜能爆发,战力暴涨,如此过后,熔炉便有损,这就是骑兵头领爆发的原理。
韦落倏然腾空,向那炼气九境修士追杀过去,柿子找软的捏,简直不要太妙了。
骑兵头领大惊,纵起挥枪扫荡,枪影横布一片天空,挡住韦落腾空的空挡。
韦落脚踩落雨剑,御剑起伏,坠下腾起,绕过枪影扫荡,那骑兵头领脚下喷吐灼气,借助反冲之力,二度腾跃,以搏命姿态向韦落袭去。
如此数次,次次击空,反而令韦落越升越高,终于够不到,唯有急坠而下,轰然落地,地动山摇,仰首望去,咬牙道:“真是踢到了刀刃啊。”
投身战场,马革裹尸,强人横行,骑兵头领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难免心有戚戚,心头苦涩,怎么就这般倒霉,遇了一个如此年轻又深不可测,人畜无害实则凶悍的剑仙?
既然那年轻剑仙去追炼气九境修士,骑兵头领便顺势疾行,准备隐匿起来,能逃一个是一个……
空,两道长虹一前一后划破长空,切开云层,虹光长留,后方韦落速度更快几分,拦截住了那炼气九境修士。
双方对攻几剑,韦落将人斩落,打出一个印诀击在那炼气九境修士身,令其无法聚拢魂魄之力,避免其化作厉鬼。
到了此际,就没有必要将人打得魂飞魄散了,三两日之内,不受外力干扰,自然魂归天地。
韦落将对方宝剑收取,飞落下去,追寻那骑兵头领的踪迹,他目标明确,去势甚疾。
约摸一刻钟后,韦落寻到了骑兵头领,当时骑兵头领正被一百黑甲骑兵围攻,双方斗了一阵,骑兵头领身躯破碎,被彻底灭杀。
黑甲骑兵有三人拍马而来,对韦落恭恭敬敬一礼,中间一人言语道:“多谢侠士替我国除去大患!”
韦落问道:“有一支商队与镖师队经过山文田,被屠灭,有人被凌虐致死,可是你们所为?”
对方怔了怔,神色有些恍惚,他摇头笑道:“这不是元召国骑兵所为么?”
“他们说不是。”韦落认真道。
“谁会坦然承认自己的罪行呢?”
“我问他心无愧,我能判断他言语真假。”
“那在下言语是否有假呢?”
韦落便微微一笑,一人的言语真假不能判断虚实,这得看参与者。
韦落转身要走,那骑兵喊道:“侠士且慢!不知侠士何去何从?”
“在下只是一个游方术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