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门两位女弟子既然来了茶花小镇,韦落也就不急着回宗门了。
……
茶花小镇走入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小美女,神色冰冷如雪,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还是令人赏心悦目,倘若忽视佳人前方的枯瘦拄拐老太婆的话,就妙不可言了。
这一队组合,还是极为耀眼的。
三人往僻静处钻,见到泼皮无赖模样的家伙,老太婆提起拐杖将一个青年男子打翻在地,喝问道:“陈儒风家在何处?”
那青年男子欲哭无泪道:“前辈啊,您老要问路就问路嘛,何必一来就给我一杖?”
“如此乞讨甚好,省得当了泼皮无赖,惹到了我,挫骨扬灰!”
老太婆声音沙哑,犹如鹦鹉学舌,声音铿锵如刮刀,总之,十分可怖。
“陈先生家在南棋街……”
“带路!”
“我……我腿脚不便。”
老太婆前将青年男子提起,如拎小鸡一般,冷漠道:“我走着,你指路,指错了扒你皮!”
青年男子委屈得不行,活不下去了,在这个鬼地方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是在所难免,他又不得不抬头认路,平民百姓都见到了这一幕,他还如何耍无赖赚钱,威严何在,尊严何在?
到了陈儒风家门,老太婆将青年男子扔到一边,拄拐眯眼,喊道:“陈儒风陈先生,日月轮殿朝如真前来拜访!”
老太婆声音中气十足,音波凝聚成线,传入院中便荡漾而开,波动连连。
院中正在讲学说道的陈儒风微微皱眉,摇头长叹,收起沙盘,拍了拍手,吩咐道:“无端准备好吃的,秋弦思珠找些鲜果糕点,余者静候,好好消化我的授课内容。”
陈儒风便独自去迎客了。
“日月轮殿的人来了?”钟粼光看向韦落,目光闪烁,挑眉道,“岂不是说,日月门的两位前来交流切磋的女弟子也来了?”
韦落点头道:“应该是。”
“劲敌都跑来了这里,你竟能如此平静?”
钟粼光满脸惊讶,“你看起来信心十足啊。”
韦落“嘘”了一声,如毛笔摊开纸张,写写画画,口中说道:“不要打扰我,我如今灵感来袭。”
张口欲言的陶苑就不说话了。
不久后,一位老太婆带着两位佳人随陈儒风而来,佳人貌美,气质冰冷,各自提着宝剑,可谓英姿飒爽。
韦落等人起身,向老太婆施了一礼,又对佳人点头致意。
凰鹿搬来两张座椅,放在亭子一侧,肃立在旁。
“道友……”陈儒风刚要向老太婆介绍众人,老太婆已经抬了抬手,说道,“我已见过韦落画像,便是此子嘛。”
朝如真说着,举起拐杖指了指韦落,这个动作令人不喜,却似合情合理。
韦落笑了笑,不说话。
“道友请入座,些许瓜果,招待不周了。”
陈儒风笑容不变,指了指石桌凳子。
朝如真坦然入座,目光早已从韦落身移开,转头对陈儒风道:“陈先生也请入座。”
陈儒风便坐到了朝如真对面。
瓜果糕点端,朝如真瞥一眼,说道:“陈先生,此茶花小镇风土人情很是一般啊,何如往凤飞小镇定居呢?”
老太婆身后二人想来便是传说中的道体、圣体了,二女走来之际,韦落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陶苑、罗业、钟粼光却频频侧目,露出惊艳之色。
此时听了老太婆朝如真的话,面色微变,陶苑反应最是激烈,挥手道:“不可以!”
朝如真的老脸拉了下来,气势凶悍,她沉声道:“长辈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教养呢?”
她看向陈儒风,面色不虞,“陈先生,这是哪来的丫头?你要养的下人么?”
老太婆端着架子,倚老卖老,说话老气横秋,威严甚重,一板一眼的,像是大家族里极有规矩的威严老人,不容破坏规矩。
陶苑气得面色彤红,怒视老太婆,喊道:“你比黄家老婆婆还可怕!”
“嗯?”朝如真一眼瞪去,陶苑被气势所慑,竟有些战战兢兢,一副两股战战的惊恐模样。
陈儒风轻轻抚掌,沉闷气势消融无形,同时,韦落抬手摁在陶苑肩,稳住小姑娘颤抖的身躯,摸摸小姑娘的小脑瓜,微微蹲下,笑道:“小陶苑,这是前辈高人之间的事,我们不要掺和,走,我们去比背书,比释义,这次我还假装输给你好不好?”
陶苑顺着韦落的手劲,往长廊方向走去,而长廊是通往房屋阁楼的,另一边则是走下庭院。
“你是说,你之前输了都是假装输给我的?”陶苑一惊,大声道。
“不是不是!说漏嘴了!”
韦落笑着,转向沉着脸犹如火山即将爆发的朝如真,打了一个稽首道:“前辈,告辞。”
钟粼光和罗业也急忙学着韦落,然后悄悄跟着走。
两位日月门女子便望向韦落,目光如剑。
“哼!!”
朝如真重重一拄拐杖,喊道,“梁轻月,林芙芸!记住了!尊卑有序,不可学一些无礼无知之人!”
“是!祖师!”两位日月门女子提剑弯腰拱手,恭恭敬敬,神色冷肃。
陈儒风扶额,觉得家里来了一只闹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