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很安静,这种寂静是缄默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要怒放。
食物摆在正中间的长桌上,两米长的桌子里,许多人坐在两旁,低着头,仅留一个空位在桌子尽处的二当家旁边。
陈都灵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眼睛里有说不清道不白的意味。
“来,坐这里吧。”二当家招手。
他走去空位,拉开椅子时,所有人都看着他。
陈都灵不惊不讶地坐下,他能猜到他们的眼神里在说什么。
他们的眼睛里满怀着幸灾乐祸的激动,不过这种激动是“公私”掺半的,因为它一半来自接下来要吃的饭,一半是为了陈都灵接下来的惨状。
但他不在乎。
陈都灵笑着坐下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吃啊,怎么会不吃呢?兄弟们开动吧!”
二当家大手一挥,桌子上顿时活跃起来,吃菜吃肉的全不耽误,就连饿坏了的陈都灵都全无形象,一手拿着鸡腿狂咬,一手夹着青菜搭配,有酒有肉,吃的好不痛快。
他实在是太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尤其是肉!如果按照一天一斤的正常量,这些天他嘴巴亏欠胃的肉足以让他吃下一头牛!
但是他不知道,就在他大吃特吃的时候,二当家的光头上正映着他粗狂的样子,二当家一抹光头,那画面顿时到了眼睛里。
柔美能吃不做作,真是秀色可餐啊!二当家心中惊呼,深觉做山贼来从未遇过如此极品的兔儿爷,胯下衣裤频发事故。
只见二当家一口未吃,伸手就要抓上陈都灵的手,但不巧,那时陈都灵正要夹菜,右手飘飘然一伸,二当家顿时扑了个空。
哎呦?焦躁难耐之感袭上二当家心头,全身更加蠢蠢欲动起来,陈都灵看在眼里,心想这货上辈子是象拔蚌吗,怎么荷尔蒙如此旺盛,不等他扑来,忙将手中鸡腿塞到他嘴里。
二当家吱唔了一声,不知道在讲什么。
陈都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道:“诶,二当家的,之前那位大爷叫我进来喝茶,如今却变成吃你们一顿饭菜,如此奢华,在下怎么好意思呢?”
二当家吞了口唾沫,两眼看得发直,“不会、不会,吃顿饭而已,我们山寨还是出得起的,道爷不要客气,尽管吃了去。”
“诶,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都灵开心地点头,脸上虽只有笑容,但那笑容却笑着两件事,一件是吃得开心、一件是笑二当家的呆样。
其他人看见此番情景皆是一愣,手中筷子不自觉停在半空,他们哪见过二当家如此欲求不可得的样子啊,与各自邻座相视一眼,憋着笑低头吃饭。
二当家为了掩饰尴尬,咳嗽了一身,动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
悉碎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吃至中旬,席中陈都灵观察下来,虎犊子人不知去了哪,这大堂内只有二当家一个大成境,真要撕开脸皮,他也能立马脱身!想到于此他狠狠咬了口鸡腿,心中放心不少。
待酒足饭饱之后,温酒的劲头上来了,所有人的脸都带着点红润,这时二当家让人把桌子撤下,本来悠闲下来的手下又是一阵繁忙。
他们先是撤盘子,后是撤桌子,然后又是扫地拖地,等大堂都清理干净了,二当家两只饥渴地眼睛早已要喷出火来,他伸着脖子邪笑道:“道爷啊,我如今有一事相求,不知......”
“报告!”
二当家正要将人就地正法,突遇手下搅局,心情顿时有些焦躁,不耐烦道:“说!”
那手下吓得一颤,就连说话都发起抖来,“报...报告二当家的,我们前面的人刚来信,咱们队伍......”
二当家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好了,一会儿再说,老子还有别的事要办!你去嘱咐二彪子,让他全权处理就可以了!出去吧!别再来烦老子了!”
他的手下看了陈都灵一眼,眼神怪异,不过很快退了出去。
此时白蒲旭也在身旁,戏言道:“这二当家可够毛躁的,怪不得打光棍。”
陈都灵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打光棍。”
白蒲旭没有说话,他指了指又要扑将过来的二当家,“用脑子想的呗。”
陈都灵不再还嘴,急忙躲过二当家凌厉的一扑,心想这人动作够熟练,以前一定没少扑男人,要是被他那脏手碰到身子,全身上下可不都得烂透?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二当家扑空后抬起头,非但不恼,脸上还露出“我懂”的表情,一只小脸笑得好像花儿那么开心,“道爷原来喜欢九曲十弯啊,没事,我也不是焦躁之人,一定陪道爷慢慢玩耍。”
说话间他又要扑过来,陈都灵心里犯起一阵恶心,只觉刚才吃的饭涌到喉头,心说什么九曲十弯,你大爷的赶紧离我远点才是正道!
他往后倒在椅子上,伸脚一抬,正好把扑过来的二当家蹬起。
二当家一脸懵,眼睛看着胸脯下细长的腿,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呢,就被人抽回了脚,害他整整摔了个狗吃屎。
“你他娘的......”
“你大爷的!”
陈都灵一声骂下,站起一脚就往他脑门踹了去,“你丫个龙阳先生,赶紧垃圾霸道地离我远点!”
这一脚下去,二当家的脸顿时被踹了个鲜血直流,好似那喷泉一样从鼻子里淌出来。
二当家抬手摸了摸脸,直看一手鲜血,怒道:“好小子,原来还是个硬汉!”
陈都灵往后退去,偷偷拿了桌子上的一把短直刀,“那不敢当,我可没您硬。”
山寨之中谁人不知二当家不喜女色,只好男色,愈是反抗激烈的主越能让他感到刺激,如今遇上这白脸硬气的主,他那一身浴火可算是找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