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怕惊动我,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武媚儿和长公主彼此拉着胳膊,相依偎着走过来,一脸稀罕地望着疲于训练的护院和家丁,她俩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帮懒货平时连锅台油瓶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我第一天就让他们破天荒地玩命,难道这是传说的蛊惑之法?
武媚儿笑嘻嘻地指着我说:“你会妖术?”
我毫不客气说:“你比我更像妖精呢,你都不会我能会?信不信我把你变成猪?”
武媚儿知道我变法子笑话人呢,她轻轻回嘴道:“我猪你也猪,母猪配公猪。”她一想不妥,但说出的话收不回来了,自个红着脸躲一边去了。
李道宗摸着小胡须,频频点头,夸我说:“幸亏你不是三军主帅,你这样子训练士兵,照此下去无异于一群虎狼之师,老夫自叹不如啊。”
我本想得意一番,忽然瞥见李道宗嘴角的冷笑,哪有张嘴赞美别人,还带着一丝冷笑的。我一惊,心想好险,光顾着自个瞎买弄了,李道宗一将主帅,怎肯让别人的才能摆在自个前面呢?脸上无光不说,传扬出去,他一张老脸往哪隔?
妒贤嫉能是人的本性,李道宗虽为郡公,但自私心不输于别人。
武媚儿和长公主并不知道李道宗心里想什么,她俩俱都美目看着我,心里似乎将我当成神一样的存在。
我对着李道宗深深一鞠躬,诚惶诚恐说道:“郡公何出此言?令晚辈无地自容啊。你老可是声震朝野,若论三军将士,哪个不对你俯首帖耳?”
李道宗未搭话,长公主却撅着嘴巴说:“你这是拍我爹马屁呢,还是由衷之言?”
李道宗加了一句:“实话实说嘛,恕你无罪!”
我心里有数,说得好听,你俩这是看我笑话吧,祸从口出,我再傻呵呵的,自个怎么死的都知道了。
我毕恭毕敬地说道:“肺腑之言!按照郡公交付的任务训练护院和家丁,晚辈经验不足,已倾尽全力,换句话讲,才疏学浅使然,训练他们几个还勉强凑合,若是论当三军主帅之能力,我乃班门弄斧尔。”
李道宗见我如此机智,摆摆手哈哈笑道:“你青年才俊,当下经验不足,若是跟老夫南征北战锻炼数年,你的才能必在我之上。”,他环视一周,威严说道,“你们肩负守护郡公府安全之职责,务必听信张山红少侠的规矩,违者重罚,尊者必赏!”
我心里明白,李道宗这是替我树立一下威信,郡公府的安全性不亚于他的性命,一旦被杀手突破第一道防线,后殿所有的家眷便暴露于屠刀之下。
武媚儿忽然掩嘴笑道:“弓箭之利足以震慑敌人,但敌人不是三岁孩子,既然强攻不行,那么必然换一种方法,只要避开弓箭杀伤范围,郡公府依然危险。”
李道宗本来想转身离去的,一听此言,忍不住转回身子,问我说:“媚儿所言极是,杀手改用火攻或者投掷毒气,你可有防御之策?”
其实这些东西早已深入脑海,武媚儿知道我伎俩不止于此,这是借她之口,故意显露我的才学,这小女子心机着实可怕,不显山不露水的几句话,便把我一下子推到风口浪尖,若是才疏学浅,那将自取其辱,如是心中有干货,自然深藏不露,显得我高人一等。
“火攻,敌人需要将火球投掷到目的地,郡公府院墙环绕一周,家眷居中而居,只要在墙上隔一段距离加固一处碉堡,派人日夜巡视,此危机便可解除,这个不足虑。”我继续说道,“至于投掷毒气——”
大家心里明白,大火烧起来,只要救火及时或者人员逃离即使,对人身安全构不成重大威胁,若是毒气就不一样了,无色无味混合在空气中,一旦发现,恐怕身中剧毒,顷刻间便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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