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三米、两米……门把上一个亮晶晶的灰色晶片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心沉落到万丈深渊,冰冷如喜马拉雅山脉的寒冰,疼痛像被万箭穿心……
指纹房防盗门是错不了了,关键这玩意儿还不能随便碰,里面藏着一套报警系统,到时候满屋子都是警报声,我有一百个理由也解释不清了。
心有不甘也得原路退回去,客厅左边还有一个窗户,就是我们爬上来那一个,吴雪梅妈亲手关上的,是那种老式的插式锁窗,只要我拔起铁销,推开窗户就Ok了,她虽然抽走了绳子,但我看见它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楼下七八米的距离,我完全有能力落下去。
我探着身子张望了一眼,尽管外面飘着淡淡的雾,但视线丝毫不受影响。我先拿到衣架上的绳子,忽然觉得不妥,又轻轻地放了回去。
我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吴雪梅妈心细如发,不可能只重点防守大门,窗户看似无足轻重,但实际上在布局中极为重要,所以我必须多准备一套方案。
窗户上放了一盆水仙花,叶子沾满了水珠子,一看就是刚被浇过水了的。我轻轻地端下来,放到地板上,屏住呼吸,然后拽着铁销往上拔,刚拔到一半我就知道坏事了,因为底部露出一根锃亮的铁丝。
我骂了一句“够狠!”,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胡噜了一把地上的水仙花,抹了一把脸,顺手扯开衣襟……叮铃铃——叮铃铃——
我回头一看,恨得牙都快要碎了,客厅上面挂满了铜铃铛,只不过它们藏在天花板,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此时铃声大作,厨房内的娘俩肯定听到了,我没有进一步思考余地了,条件反射地拔掉了铁销,猛地一把推开了窗户……
身后蓦然响起冰冷的声音:“你干嘛!”,随之另一个柔柔的声音说道:“妈,干嘛凶巴巴的呢,屋里多闷啊,人家透透气不行啊。”
我背对着娘俩,心里如临大敌,但表情却不能太紧张,忽然旋转半个身子,装着惊讶说道:“透口气不行吗?客厅确实太闷了,看电视看得我满头大汗。”
吴雪梅妈看到了我脸上的汗珠子,斜眼看见挂在衣服架上的绳子,口气略有缓和说:“这楼以前进过小偷,我找人安装了报警铃铛——”
我心里把她骂了十八遍,防狗屁小偷啊,鬼都不到你家偷东西,这年头小偷多精明啊,一看你家这鬼打墙的环境,本身做贼心虚,还不得活活被吓死。
或许是我急火攻心,此时后背全是汗水,之前脸上是水珠子,这会也变成了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吴雪梅过意不去,递过来一块毛巾,歉意地说道:“赶紧搽搽汗吧。”又小声说,“我妈这人很怪,别乱动房间里的东西——我平时都加倍小心着呢,不过她人不坏,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日子,难免孤僻了点,你多担待。”
如果不是偷听她俩说话,听着吴雪梅这番话我都想感动的哭,但此时我心里除了可笑还是可笑,心想两个小丑演戏,你们欺骗的只有自己,老子早已看清了你俩的真面目。
但我知道吴雪梅是好意,我不得不装着很冤枉的样子,无奈说:“也没动你家什么东西啊,开一扇窗户透透气——谁知惊动了你们全家呀!”
吴雪梅妈一脸冰霜说:“刚才山壁落下的尘土没有完全消散,赶紧关上窗吧,你实在闷得慌可以洗洗澡,千万别再开窗户了!”
我嘴里“喔”了一声,悻悻地关上窗,却故意不上插销,只是把水仙花放了上去,可惜吴雪梅妈眼睛太毒了,有意无意说道:“插销关上吧,夜里风大!”
我绝望了,留个后手都不容易,看来想顺利逃跑基本没戏了,死婆娘防我跟贼似的,我根本不会再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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