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我淡定地喝着茶,不时地砸吧着嘴巴,赞赏了好几遍“好茶”,其实心里却像乱窜的老鼠一样,早已失去了方寸。
不是设想的被绑架那样简单了,娘俩的话我偷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头脑几乎一片空白,往日清晰的思路已经彻底崩溃了,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逃跑,以最快的速度,而且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娘俩实在太厉害了,我在人家眼里是个草包,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我打得满地找牙。
我窝囊到家了,要死的心都有。被两个女人控制着,我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恨不得撩开膀子跟她们干,哪怕被打成变形金刚,也比当个窝囊废强。
娘俩之所以没有对我实施绑架,那是以为我一无所知呢,我被人卖了还像个傻瓜一样帮着数钱,我恨自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家伙,竟然被吴雪梅这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而毫无觉察,美女如蝎呀,红颜要命啊,我张山红悲催人物一个,干嘛非要我遇到这俩货色呢?
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对,是我的名字“张山红”,养父母并没有给我起这名字,或许是孤儿院院长妈妈起的名字呢?但忽然觉得哪里又不对了,因为院长妈妈并不姓张,我的养父姓马,而养母姓田,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张姓从何而来呢?
对娘胎带着的,难道是我亲生父亲的姓?或许只剩下这个解释了,我的身份是个谜,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雪山红梅”听起来像个对联,它的意义何在?为何娘俩非要在芸芸众生中牢牢抓住我呢?
我使劲摇晃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此时厨房飘出阵阵饭香,尽管肚子不争气般咕咕的叫起来,可是我深知保命要紧,饿个三天五日死不了。
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故意对着厨房喊道:“吴雪梅同学,你家的电视能看吗?”
吴雪梅手里抓着一捆芹菜跑出来,先用衣袖胡噜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然后热情说:“能看网络电视呢,想看电影吧,欧美大片应有尽有。”
我装着极为高兴说:“还是你们城里人好啊,俺老家只有有线,村里网络都没有——你忙吧,我看会电影。”
吴雪梅扭头进了厨房,我熟练地打开电视,搜索网络电影,选中一个欧美大片,迅速地点击播放,故意把声音调得大一些,这类电影场景极为震撼,声音大一些才刺激,我想她们会理解的。
我是县城一中的学生,经常在周末到周边同学家里玩耍,这些智能电视自然玩得很溜,快进到影视剧中最激烈的画面,喇叭中顿时枪炮隆隆,地板都跟着震动。
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动,吴雪梅妈绝不像女儿一样好糊弄,我猜到她会出来看看的。
吴雪梅妈果然阴着一张脸走出来,手里拎着炒菜的铁铲,眼神露着杀气看了我一眼,我故意侧身对着她,即使如此,我依然感到浑身冰冷,忍不住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娘们,你骨子里坏死了!你丈夫死了十八年了,你为何不跟着一块死,非要留在人世间祸害好人呢!”我忽然内心抖了抖,忍不住害怕起来,她会读心术啊,我骂人这一套一定瞒不住她的。意念转动之间,赶紧凝神想着:“吴雪梅她娘长得也蛮丰满漂亮的,虽然严肃点,但心地善良,守寡这么多年还一直不嫁人,典型的良家妇女呀,这不好好地做饭给我这个客人吃吗?”
电视震耳欲聋,但我依稀听到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想必读心术起作用了,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把厨房门关上了。电视声音太喧闹,一个孤独女人守了这么多年寂寞,哪受得了这个。
意料之中,她一定会把厨房门关上,这是我要的结果,一旦我打开房门走出去,她有八只耳朵也听不见。我得意扬扬地放下遥控器,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前面的房门,我走得很慢,也走得很轻,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道理我懂。
但崭新的防盗门却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吴雪梅妈既然有本事弄来一颗人体大脑植入式芯片,她对高科技的知识绝不是泛泛之流。而时下最流行的指纹防盗门会不会也是这个死女人的最爱呢?
我想我不会如此悲催吧?倒霉事偏偏什么都让我遇见了?
我一边迈着小猫步,一边侧耳倾听着厨房的动静,还要死盯着前面的防盗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现巴掌大的触摸板啊,那个东西只要出现,因为程序没有储存我的指纹,根本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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