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大人,您也太瞧得起他了,他不过是鹰舍里级别最低的小喽啰,哪有资格被被您称作公子?”
不料,李静思眉头一皱,立马停下脚步说道:“秋冬,不许无礼,赶紧向赵公子道歉。”
其实赵乾离他们主仆并不远,早就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并不在乎秋冬的出言不逊。
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书童,跟他一般见识作甚?
秋冬有些委屈地回道:“老爷,您骂我也好,罚我也罢,但是让我给赵乾那个小瘪三道歉,还是算了吧,我开不了口。”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秋冬脸上立马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老爷,您……”
小书童从小就天资聪慧,自从进入李府以来,从未犯过大错,虽然偶尔调皮捣蛋,被自家老爷打手心之类的惩罚在所难免,但他还从未见老爷如此动怒过。
秋冬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埋汰了赵乾那家伙几句嘛,老爷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鹰首许成牵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没有半点想要插手的意思。
若是因为其他事,李静思如此大动肝火地教训自家书童,说不定他会生出恻隐之心,替小书童说上几句好话。
可既然牵扯到了赵乾身上,许成也只能站在旁边,作壁上观。
没办法,虽然他明面上时赵乾的顶头上司,可实际上,人家赵乾却是他的主子。
李静思看见许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他扔掉手中的缰绳,扑通一声跪在赵乾身前,磕头说道:“微臣见过皇子殿下,恳请殿下念在秋冬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
小书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不明白老爷为何要向一个小小的鹰士下跪。
赵乾赶紧将他一把扶起,笑着问道:“你是何时猜出我身份的?”
李静思见自己猜对了,抬起衣袖擦干额头上的冷汗,一脸恭敬地回道:“微臣刚见到殿下时,便觉得殿下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从未想过殿下会是当今皇子,直到刚才看见鹰首许大人的反应,这才隐约猜出了殿下的身份。”
鹰舍在京城属于极为特殊的存在,由老皇帝赵衍亲自管辖,所以鹰舍的五位鹰首,平日都是眼高于顶,连朝廷二品大员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这位许鹰首,却一直都对赵乾礼让有加,虽然偶尔呵斥他几句,也都是点到为止。
现在想来,这些不过是他帮赵乾这位北儒国皇子,隐瞒身份的手段而已。
赵乾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李大人不用这么拘谨,我与秋冬可是好哥们儿,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儿,就怪罪他呢?”
李静思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皇室中人,其心难测。
只见赵乾用力踢了小书童一脚,笑骂道:“小王羔子,自己牵马!”
秋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屁颠屁颠地牵起缰绳,朝赵乾咧嘴一笑:“皇子殿下,麻烦你帮我牵了这么久的马,谢了哈。”
赵乾丝毫没有拿捏架子,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说道:“咱俩谁跟谁,用不着这么生分。”
李静思这才如释重负。
一直作壁上观的许成,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小书童。
福缘如此,大道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