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士兵停下或试图后撤,但后方的士兵又在前进,全挤在一团,一片混乱,往往一枚火球就能造成较大伤亡。
“反击!”前线指挥官气急败坏。被平民蒙着头打,绝不能容忍!
士兵依托盾牌射击,但暴民有建筑物和围墙的保护,收效甚微,火焰也被瓢泼大雨浇灭。
他们试图冲入建筑内部,但外围的里坊还留着围墙,暴民牢牢把守住出口,士兵一时攻不进去。
钱锋将里坊的防御功能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街区都成了堡垒。在民众的持续输出下,卫队损失惨重,士气受挫。
战况让伊芙娜吃惊,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巷战于我不利。不要理会埋伏,各营徒步前进,在开阔的河岸结束战斗。三营封锁各据点出口,防止据点内叛匪袭扰后方!”
得此命令,卫队的进攻重新有章法起来,用盾牌顶着火球和箭矢,迅速抵近街垒。而因神力逐渐不支,平民的攻击弱了下来。
第一批尖兵已互相配合爬过路障,与河岸的暴民大部队短兵相接。
如狼入羊群,训练有素的士兵绝非平民可以抗衡,很快就为后续部队杀出空间。
南北中三条战线齐头并进,大部队不一会就越过街垒,来到宽敞的港区。
混乱的大规模白刃战开始了。双方在泥泞的河滩边展开贴身肉搏,计谋失去了意义,成为了纯粹单兵武装和武艺的比拼。
平民的武器五花门,打铁用的大锤、锄头、被退货的刀剑残次品,应有尽有。加上营养不良,甚至无法砍穿对方的扎甲和盾牌。
他们如割草般倒下,血水混着雨水,像红色溪流涌入翻滚的黑山河。地上的水洼染上了血色,就像大地的伤疤,战鼓也在熊熊燃烧。
但在中路战场,耶达特的军队受到了阻挡。
钱锋一夫当关,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劈砍好比众山压顶,突刺有如银蛇起舞,卫兵莫不敢近。
雨越下越大,水珠被老将的刀风带起,竟刮起了小龙卷。卫兵不敢贸然接近,躲在远处蓄力,预备射击。
“爹,小心!”
钱健抢先发射火球,打乱卫兵节奏,趁机掩护老爹后撤。
平民终究不敌专业化军队,节节败退,被明晃晃的长剑马刀一步步逼至河边。
“报!叛匪主力已悉数被困河边,死伤不可计数,叛匪所占各据点也已熄火。”
伊芙娜点头道:“继续收缩包围圈,及时救治伤者,不分敌我。三营强攻敌据点,我要亲自上前线。”
“这……太危险了吧,万一有谁躲在屋子里放冷炮……”陈大锤仍心有余悸。
年轻的女将被这五大三粗的胆小鬼逗笑了:“别慌,这次我自己去。”
她一路上没有受到什么阻挡。沿途各里坊像一座座孤岛,被士兵切断了联系,有一些已经被攻破,内部传来阵阵爆炸声。
先主力推进,再回头清理据点,这战法无疑是有效的。虽然发生些许波折,但清剿仍在顺利进行,叛匪也按计划被包围。
前有追兵,后有天堑。从各个角度看,叛匪都已山穷水尽,插翅难飞。
问题就在于此——纵然是受过训练的职业军队,陷入此等绝境也会士气崩溃,而那些暴民不过是一盘散沙,为何仍拒不投降?
必须上前线,亲自解开这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