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侯将相,霸业皇图。
招展千万白袍军,银盔亮甲不动山。
两万铁骑兵临城下,四周攻城器械高架,莫说是五六千守兵,就算再来五万也不在话下。
自城墙下观更是壮哉!万军齐喝震颤云霄,白衣从龙可动山河。掩面一片绵延天际边,道一声天下无双。
“军帅,这……”
守城的兵卒都是临时拼凑何曾见过如此雄壮的军队,就算那声音也能杀入人心,破了气势。
“彩!”
羡鱼儿生来狂放,入眼之人极少,沈公爷的这支军队让他不得不敬,东海白袍果真威武!
“传令士卒,今日死战!”
这与先锋军的八千人截然不同,未见之前羡鱼儿心中尚存侥幸,今日会面唯有死战二字,他终于明白了昨日老叔为何要给他壮军威,一般人真的顶不住这种气势。
白袍军后营。
沈红英穿了一身常服,正擦拭着马鞍,盘龙枪倒插于地,双目闪烁精芒,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在这位瘸腿老将身上已经寻不到痕迹,唯有那迎风招展的白袍依旧光鲜。
“义父,让孩儿代您出战吧!”
陈玄屠单膝跪地愿为义父分忧,在这白袍军旅中满营都道他一声少帅,唯有白衣神箭本人不敢自称,因为他知道情义二字如何写。
当年他兄长陈之庆只是沈红英手下的一位马前卒,只因乱石之战中为沈红英挡了一记暗箭,沈公爷便寻得陈家老父将其供养,且将襁褓之中的陈玄屠接入国公府,传授武艺收为义子,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怎敢窥视少帅之位。
“义父!”
陈玄屠又唤了一声,但沈红英充耳不闻,脱去常服披上战甲,踏马浑白虎出了军营。
拿着鼓槌的龙阿政拦住了陈玄屠,只说了一句:“公爷的战场你没有资格上!退下吧!”
是啊!除了沈红英谁又能背的起东海国十数万亡故的白袍军,他们的名字印刻在公爷心中,凝练在白袍军魂内。
“咚!”
晋文侯龙阿政一步冲上鼓台,伴着前行的荡山浑白虎敲响了第一声军鼓。
“东海国破虏将军沈红英!”
龙阿政一嗓子喊出来的是沈红英入朝接受的第一个官职,那时白袍军才刚刚建立,他们中间只有龙阿政一人见证过此事,全军寂寥,无人呼应。
“东海平波帅沈红英!”
“咚!”
又是一声鼓响,又是一个官职,这次仅仅只有几个老卒出声呼应,这是白袍军的规矩,只有你见证过沈红英拼杀的英姿才有资格出声。
“咚!”
“东海城襄侯沈红英。”
“侯爷威武!”
这次多了三四千人,全是乱石山之战留下的火种,白袍军经验最丰富的军中将校官。
“东海城襄公沈红英。”
“咚!”
“公爷威武!”
这次擂鼓大多数白袍军士都应声附和,扬起的红缨枪穗飘扬在白袍间。
“东海兵马大元帅沈红英!”
“咚!”
“白袍扬国威!”
全军声势如龙,吓破云霄当在此时。
擂鼓助威声中,沈红英慢马踏步到了城下,与羡幼轩相对而视。
长枪所指,面色淡然。
“城上的可是羡军帅?”
“沈公爷好大的排场,让他人听了还以为尔等是正义之师,踏足别国河山,肆虐燕国百姓,也配如此嚣张否?”羡幼轩手中把玩着一颗糖豆,丝毫不惧白袍军威。
“本帅问你可认识羨问途?”
“羡问途正是我家老爷子!沈公爷有何指教?”
“哈哈哈!好好好!”
沈红英大笑叫好,鬓角华发都散落了几根,许久未曾如此开心了。
“咚咚咚咚咚!”
战鼓助威声起!沈红英直了直腰身,枪尖扫过城墙上的众人。
“吾乃东海沈红英,羡家军何人敢与我一战?”
不做大举进攻,阵前叫将欲要单挑,这便是东海兵马大元帅的气概。
羡鱼儿刚刚抽出手中锁链刀,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个身影从高处城墙一跃而下。
“老叔?”
此人正是平日里与羡鱼儿插科打诨的独目老卒,手中配一把长剑,目视沈红英毫无胆怯。
“哈哈哈!丧家之犬又来啦!这次只怕又要伏地下跪了!”
“诶!你这就说错了,沈侯爷现在可是兵马大元帅,怎能让他跪在土地上,最起码也要垫一些杂草吧!”
“嗯!有道理!”
此时城墙上来了一群老卒,嬉笑怒骂嘲讽东海国的兵马大元帅,这等气魄当归百战老卒。
“老叔!你们怎么来了?”羡鱼儿不解的问道。
“人家都叫阵羡家军,我等岂能不出。”
“今日让你见一见何为羡家军!”
“鱼儿,看好喽!好好学,你还差点火候!”